晏冉拽着夏清涵衣服,将脑袋埋在夏清涵怀里:“我前日梦靥了,看见我的族人在尸海里挣扎,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帮帮他们。我这两天总时不时的会想到件事……”
“都过去了,不必时刻挂怀。”夏清涵喟叹一声,捏捏晏冉的耳朵,亲昵道:“前日是我疏忽了,往后你若再梦靥,我便同以前一样,唤醒你可好?”
晏冉沉默了一会,问道:“我的伤彻底好透后,一身功夫还在不在?”
晏冉的话令夏清涵隐隐有些不安稳,迟疑了下,半响才答道:“手脚上的功夫或可恢复七八成,内力……恐怕不足一半……晏冉,我不想你……出什么意外。”
“你怕我伤好后就去找那些人算账,是不是?”晏冉笑语嫣然的凑上去咬了咬夏清涵的耳尖,“好啦,你既不想我去,那我便不去……反正我这幅模样,就是去了,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还不胜跟你猫在这过日子……”
晏冉攀住夏清涵的脖子,冲着那双淡色的唇,深深吻了下去,吻去了夏清涵不合时宜的忧虑。
“现在……我要你专心点……”
事至中段,晏冉紧紧拥住夏清涵,全身心的感受指尖上的那份悸动,在那即将到来的潮浪中将夏清涵视若唯一,呓语般低声道:“你真的……不会抛弃我,对不对?……不管我做下什么……”
在晏冉指掌下恍惚忍耐的夏清涵,似是听到,又仿佛不甚清楚的回抱住晏冉。
直到筋疲力竭,直到无力再战,晏冉才将自己埋在夏清涵的颈项间,全神贯注的聆听咫尺之间的呼吸心跳。
……
看着身侧已酣然入梦的女子,晏冉抚摸着那具玉体上她索求无度而留下的种种痕迹,目光涩会难言。下定了某种决断般,晏冉再一次的取出那只只有半掌宽的木匣,木匣做工j-i,ng致,浑如一体,不细瞧根本看不到那一丝并和的缝隙。这是能打开的,晏冉磨蹭着那道缝隙,却并未打开,寻来刀子,小心翼翼的挑破指尖,不叫刀子在自己身上留下过于显眼的痕迹,将血涂抹在那条缝隙上。木匣仿若活体般贪婪吞噬着晏冉的血,自那缝隙中一点一滴渗进去,晏冉也不惊讶,将某种药洒在指尖伤口,不叫伤口凝结,不断将血涂抹上去。直到心觉差不多了,方才停手,将刀子与木匣收好,回到夏清涵身边,深色倦怠的揽住那人,如了一桩心事般沉沉睡去。
夏清涵第二日无所察觉,对晏冉态度如旧,不曾有变。
只有过了些时日,瞧见晏冉身体气色都不大好,诊脉脉象大为奇异,竟然诊断不出个所以然来。且脸上本来大有起色,生出新肌的地方,骤然恶化,生疮流脓,晏冉体内也一时奇痒,一时奇痛,即使重新调整药量也没有什么效用。夏清涵苦恼不堪,欲要写信给柏来春邀他一看,却叫晏冉阻住。
“我这番模样,不想给旁人看去……再说,那老头对南人无甚好感,又厌恶你与我交好,你请他来,保不住他脾气上来,就、就要了我的命……”
见晏冉抵触至此,夏清涵只能暂时作罢,另想它法。但苦思无果,见晏冉发作痛苦,终于还是写信请柏来春一瞧究竟。
将信托与信鸽后,夏清涵不欲瞒她,便直言说后天柏来春就来,晏冉面色几变,勉强冲她笑了笑,说自己安好无事。夏清涵难得冷下脸恼她逞强,晏冉也不再言语。
☆、第 23 章
夏清涵平素就对晏冉身子骨上心,此番对病情理不清个头绪,面上虽然如旧,内里却是颇为焦虑急切的等待柏来春的来访。晏冉神色奇异的对着夏清涵,夏清涵并没有注意到那显著表露在外的不对头。
庭院外传来衣袍瑟瑟,步履铿锵声时,便是不形于色的夏清涵,也不禁稍露出喜意,上前去迎候。见了柏来春,抱拳施礼道:“麻烦……柏伯伯了。”
“你也不必多说,”柏来春摇摇头横了夏清涵一眼道:“我人虽来了,却未必会救那妖女——不过是见你信函上描绘的病状奇异,是我生平未见,来瞧上两眼罢了。”
“柏伯伯医号回春妙手,便是只瞧上两眼,也与病患大有益处,柏伯伯宅心仁厚,我自然晓得。”夏清涵含笑将人往里屋请。柏来春又冲她瞪了眼,拂袖进去。
柏来春见了晏冉,只束手站在一旁冷眼打量,晏冉却是瞧也不瞧,只冲夏清涵笑道:“你出去便出去了,怎还领了个眼花耳鸣,腿脚哆嗦的鳏夫回来白吃白住?家里米缸可要见底了,我不依你——”
“晏冉!”夏清涵低喝住晏冉,“怎如此说话?”
“我又没讲错,”晏冉笑嘻嘻瞟向柏来春,“江湖上谁人不知柏神医是个丧妻的鳏夫?啧啧,女人跟着俊俏小哥跑了,然后就发狂弄死了发妻,事后又觉得丢光了面子里子,干脆当了道士,一门心思的修丹炼……”
夏清涵见柏来春面色已是铁青,着实晓得晏冉口舌之狠毒,不待晏冉说完,便c-h-a足打断道:“柏伯伯既对此症状感兴趣,不妨上前细瞧。”
夏清涵见晏冉又张口欲言,便给了个警示的眼神,冷下脸道:“休要再胡说八道。”
见晏冉面色一变再变,但到底还顾忌着自己,终于选择闭口不语,夏清涵心底总算稍稍松了口气,柏来春神色虽依然难看,但还是架不住好奇心,快步上前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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