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些女人终于走了,卫凌风终又忍不住再怨了一句:“若寒,你真是把我的风头都抢尽了!这样下去,我的颜面何在?”
“哈哈……原来是我错了。”
男子噗嗤一笑,从石椅上站了起来。他雪青的衣衫在难得的暖冬红日下,衬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一眼看去,光芒万丈。就连卫凌风抬眼时,都要被他灼得眼睛刺痛,这世上怎么能有这般男子,至始至终都能保持着他独有的魅力,并且永不褪色?
他,确实就是消失了五年多将近六年的南炎睿,不,现在,他是真真正正的南若寒,并且,自动放弃了他原有的皇族身份。
“凌风,你的花送过去,到现在是第几天了?”他突然问。
卫凌风伸手算了算,“好像也有近两个月了。咱们中间隔了个滇西和迦兰,路程还真挺远的。”
快两个月了啊……
南若寒心中暗暗感叹,如果不是为了以后,他早就回南陵,出现在她面前了。
南千芷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飞速奔驰的降黑马车里。才刚刚满五岁的她一时摸不清楚情况,傻傻的懵了一下。若不是看到母亲和贴身丫鬟依然陪在自己身边,她恐怕早就哭了出来!
马车外,莫无痕一直不停的策马,此刻别说是她们母女,就连他,心情也是格外的急切。
他也好久没见到主子了,自从跟在主子身边以来,真的没分离过那么长的一段时间。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南千芷撩开了阻挡阳光入内的窗帘,伸头朝外面望去。
风千雪搂了搂她,目光和蔼的将她从头到尾细细打量。
这孩子,真的是集合了他们所有的优点,小小年纪,就已出落得楚楚动人。
所以,风千雪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教她《冰魄心经》,并且还给她配了一个武功厉害的贴身丫鬟,无时不刻都陪伴在她的身边。
“芷儿,我们要去见你爹爹了。”风千雪边说边笑着轻拍她的脸蛋,都说女儿像父,她真的很像。
“爹爹?”南千芷双眼亮了起来,“我们终于能见到爹爹了?”
对于“爹爹”这个人物,南千芷虽然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见过,但是对她来讲,好像并不陌生。因为,母亲每天都会在她耳边念叨。
不过,南千芷相信,能让高高在上的母亲心心想念的人,定是器宇不凡。
看到女儿也同自己一样兴奋,风千雪心中不由一阵安慰。
若寒,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女儿也是如此期待见你,她和你长得真的好像,若不是因为有她,这几年来,我都不知该如何度过……
像是看到母亲眼中仿佛又要渗出泪水,南千芷乖巧的立起身,徒手替风千雪抹了抹粘在那眼角剔透的晶莹,伸长脖子软软的亲了母亲一口。
“娘亲,都要见到爹爹了,你为什么还要哭呢?”
风千雪“噗嗤”一笑,捏了捏她的脸,“为娘没有哭,为娘只是高兴罢了。”
原来高兴也会落泪,南千芷眨了眨秋波似水的桃花眼,似懂非懂的愣愣看她。可她心中还有疑问,而这个疑问,在她懂得自己原来还有一个“消失多年的爹爹”时,就一直没有得到回答。
这似乎是母亲唯一的雷区,身边无人敢问,而她每每提起,也都会被母亲敷衍的略过。
不知如今,是时候了吗?
“娘亲,爹爹为什么离开那么久都不回来找我们?他是不是不爱我们?”
她问得小心翼翼,甚至缩起了自己的脖子。
风千雪心中一悸,眸中似有颤动。
他为什么会离开?
直到现在,每当回想起那个被烈火焚身的场景,她的心,还是一阵一阵的痛。
南千芷抿了抿嘴,看到母亲脸上表现出的又是同样的反应,心下又觉不妙。
可是,意外再次抚恤了她。
风千雪伸手摸上她的后脑,指间缓缓的穿插在她的墨黑发丝,一边摩挲,一边摇头。
“不,你爹爹很爱我们,就是因为太爱,所以才不得已离开了那么多年……”
记忆,慢慢的飘了回去,飘到那熊熊的烈火之中,飘到那遥远的,一切都还没开始的地方。
真要细细说的话,就要从那另一块令牌说起了……
……
早在第一块令牌出世的时候,第二块令牌便在左丘赞的手中偷偷完成。
花钦王生前许下的愿其实非常简单,他只希望他的国家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然而这一切,也都是左丘赞在旁边欲盖弥彰。
他怎么可能让花钦王知道,这是一块多么神奇的令牌呢?
就连花天佑,一开始也被蒙在鼓里。
可是,左丘赞还是算错了一步,因为他从不相信,有一句话,叫做人定胜天。
风千雪冲入了火煞阵,然她体内突然释放的寒气,却将那熊熊烈火骤然扑灭!
但,也不知是泪水蒙住双眼,还是他早已灰飞烟灭,她,还是看不见他!
太悟真人在最后一刻,终于将她击晕过去,而她手中,却依然紧紧握着那第二块令牌。那是她剩下的希望,也是最后的希望。
赵敏君的大军攻入王宫的时候,风千雪已经重新醒了。
这一次,她没有哭,却有些呆滞的望着令牌,似乎在犹豫着,一会究竟要实现什么愿望。
无刃、花婉月、纪云珂,还有她的大师兄,以及躺在楼下一动不动的莫无痕,和那被蚁虫咬得差点丧命的上官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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