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欺骗了你们所有的人。他来找我时,自己已经学了一年的园艺了,他做了充足的准备才到我这里来做治疗的。坦白讲我不了解你父亲,不过我了解蒋良跟祁放,我为你父亲讲述了这个故事,并且使他相信他就是蒋良,他本人也乐于相信,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合作的客户。”
易均说完了,看看没反应的梁悦,说:“如果你告诉我的事不值这个价,我会让你走不出这房间。”
梁悦看起来很悲伤,但依旧镇定的说:“成向东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且他根本没有结过婚。”
易均点点头:“哦……很公平,你可以走了。”
梁悦出去时,没有跟成向东打招呼就直接上车了。
成向东恼火的推门进去质问:“你跟他说了什么?!”
易均冷淡的说:“与你无关。”
成向东咬牙切齿:“人家父子够可怜了,都是因为你!”
易均看着他:“别人的事,你何必去操心。梁宰平未必就真不记得自己是谁。”
“你不是……?”
“我是做了,可我不是测谎仪。他是我见过的最没有催眠暗示性的人,他的意志很坚定,可我做的很轻松,如果不是我进步了,那就是他在演戏。”
成向东终于没有再说什么。
易均说:“有空,我想请你的家人吃顿饭,年轻的时候谁都会犯错,我希望有机会弥补,我也想见见你的孩子。”
成向东冷淡的说:“不必了!”
当即甩门离开。
蒋良再见到梁悦时,他很乖巧的叫他:“蒋叔。”
他非常意外梁悦的清醒不纠缠,所以在老同学的劝说下,他开始考虑是不是留下来,在这个城市定居。刘忠良说,你回去有什么意思呢?那边名声又差,又找不到活儿,蒋杰他们母子也不认你,不如就留下来吧,你看梁悦多诚心诚意,你要是愿意,他指不定拿你当亲爹孝顺。
那之后的梁悦真的很乖,一点不闹腾,请他去梁家吃饭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句没叫他爸爸,终于有天他跟他说:“蒋叔叔,我想明白了,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我爸爸安排给我的,所以,我会好好表现给他看,请你留下来,医院里真的少个园艺师。”
蒋良完全没办法拒绝,他摸着他的头说:“好,那我做做看。”
他上班的第一天,一大清早举着大剪刀在修剪绿化带,医院里骑车上班的抬头看到他,都跟见了鬼似的,还没睡清醒的居然迷迷糊糊叫他:“院长!早!”
梁悦在办公室窗口俯视,笑开了。
孙副在后面教训他:“一早的站着傻笑什么,做点正事!”
梁悦出奇配合:“好。”
孙副盯着他,防他又玩花样,梁悦却笑着说:“辛苦你了,孙伯伯。”
孙副摇摇晃晃走到门外,觉得跟做梦似的。
刑墨雷开车经过时,也看到蒋良了。远远看了很久,他真正松了一口气。偏头看副驾驶座的小徒弟,也一样探着头看呢。
“这回,他该心满意足了吧。”他意有所指。
佟西言收回目光说:“早上的手术还是您过来做吧,我不行。”
“这种小手术你做过那么多次了……”
“我最近,状态不好啊。”佟西言一句就给顶了回去。
刑墨雷无奈的凑过去求饶:“别跟我闹了行不行?甭管是什么,我都错了,我道歉。”
佟西言开门下车,俯视他,说:“您不是喜欢做师父的感觉吗?我陪您玩啊。”
刑墨雷看着他的背影,灰溜溜摸鼻子想,难道恨他做了十年师父?不会吧,等等,让他想想……是关华又找他了?还是护士长背后跟他嘀咕了?还是他遇到柳青了?……不会是陈若这口没遮拦的出卖他吧!操!到底是谁?!
——可怜的老男人,总算开始检讨他前半生造的孽了。
梁悦请祁放吃饭,家宴。
祁放拒绝了一次,但找不到理由一直拒绝,硬着头皮去了,蒋良正在厨房给保姆帮忙,背影看过去,祁放有错觉那是梁宰平。
梁悦问他:“是不是见他年轻了?我让他尝试我爸以前生活的方式,他还能接受。”
祁放的嘴角拉着一平线,一语不发。
梁悦倒茶给他,说:“从前是我错了,都错了,你不喜欢我很正常,很感谢你为医院,为我爸爸所作的一切,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
祁放说:“我并没有做什么。”
梁悦微笑,那笑容看在祁放眼里跟梁宰平极像,他说:“还是要谢谢你。”
蒋良擦着手出来,见两人坐着谈话,问:“我可以听吗?”
梁悦说:“我们谈病人的事,你恐怕听不懂。”
蒋良故作不以为然:“我谈园艺的事,你们也一样不懂,不要搞职业歧视哦年轻人。”
梁悦笑着说:“嗯,你说的很对。”
蒋良也笑了,转身回厨房去接着帮忙。
梁悦重新回过头来看祁放,说:“你失去过,我也失去过,你得到了,我也得到了。我还是要感谢你。”
祁放终于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梁悦眼里的真诚,自嘲的笑了。
蒋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别无所求了,虽然梁悦不让了,但他还是常常把梁宰平的照片竖起来敬香。
有天保姆听到他在对着照片说话:“不好意思啊,借你的光,我一定会像你那样疼你的儿子的,不过你能不能告诉他,别让他在家里跳那些舞?还有,他这么大了,可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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