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祁连居然也不觉得心疼了,只睁着眼看着这样的混乱,安静的等待死亡到来。
而黑衣人听了他的话,果然不再挪动脚步。
因为黑衣人已经察觉到,祁皇之前在这座寝宫周围构造的一些阵法,虽然之前就已经被他给改变了,但此时此刻,因着皇宫的震动,那些阵法,竟无一例外的全部被迫激活开启了,将整座宫殿都给笼罩了起来,只要自己胆敢带着祁连走出殿门,不被寝宫废墟砸死,也得被那么多道阵法给剿杀。
或许,留在这座寝宫里,说不定祁皇还真能看在大帝的面子上,留自己一命?
这样想着,黑衣人松开祁连,就地盘坐下来,动用着自身的灵力,力求让自己在这动荡中保全了命。
祁连重新趴在地上,感受着地面一阵接一阵的震动,捂住头,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随着这种晃动而来的,是包括这座寝宫在内,祁氏的整个皇宫,都是和真正的地震没什么两样,在皇城中人惊骇的目光之中,狠狠的动荡着,颤抖着。
烟尘四起,地域震动,好似世界末日到来一样,整个天空,都是随之变得阴沉了下来!
明明都是无比坚固的建筑,可偏生在这样的震荡之下,竟无一座宫殿是能够坚持多久时间的,全都如同豆腐块一样,“轰隆隆”的倒塌开来,烟尘霎时间升得老高,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于是,烟尘飞舞间,看不清此刻皇宫的情况,只能听得一阵接一阵的宫殿倒塌声,好似雷霆降临一样,震耳欲聋。靠近皇宫的地方,也全是被波及得开始剧烈震动,不断的轰隆倒塌声,听得无数人耳膜都是疼痛,却是不敢捂上耳朵,只得死死地睁大了眼,亲眼目睹着皇宫的倒塌损毁。
目睹着皇宫就这样损毁,可那站在了皇宫前方的人,却是毫不动容!
“吾皇……”
耳朵分明要被这轰隆声给震得失聪,却还是有人忍不住喃喃出声,不明白今日的吾皇,为何会这样做。
难道祁连真的和外人勾结得太厉害,将整个皇宫都给变作了他们的反叛基地,吾皇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就这样一手毁了皇宫?
是这样吗?
皇城中的人抬着头,看那漫天烟尘之中,兀自静立于前方,似是任何的灰尘都无法近得他身的人。
这是他们的吾皇。
这是不论做什么,都能让他们顶礼膜拜终生的吾皇!
不知过了多久,那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终于停止;皇宫所处区域的烟尘,也终于是慢慢的消散开来。
遍地废墟之前,那被无数祁氏人视作是神灵般的人,缓缓抬步,以一个真正皇者的身份,朝着尚还屹立在废墟之中的高大宫门,漫步而去。
一步一步,步步惊心!
☆、332、你回来啦
恍若是从宇宙深处来的那么一道极光,灼灼耀华,散发着能照亮黑洞般的极致色泽,是能吸引所有生灵都要为之追随的光亮。
照亮黑暗,照亮虚无,照亮一切光线都不能到达的地方。
——此为昼。
混沌鸿蒙,洪荒天地,皆因昼而存在。
而那人,废墟之前,烟尘之前,混乱之前。
他就仿若是昼一样,照进最深沉的黑暗,照亮最低迷的乌色。
天生是皇者,天生是能带动所有生灵的独一无二的皇。
至尊之极,独此一人谓之为皇。
占据了一小半皇城地域的废墟之上,少许烟尘还在持续飘荡着,无声的诉说着这些废墟在一刻钟以前,还是如何的奢侈繁华,如何的受尽万民朝拜。
然而,此时,此刻。
这座由它的主人亲手构造建立起来的皇宫,却是在自己主人同样的亲手之下,尽数化为碎片,即将零落成泥,再不复曾经荣光。
看着那废墟之前,一道似乎是开天辟地之始,便已然出现在了这世间的银色,静默无声的伫立了良久,直等最后一丝烟尘也消散了去,他才终于有所动作,举步前行,缓缓地走向废墟之中,唯一还在矗立着的高大宫门。
这一道宫门,整个皇城的人都是知道,但凡吾皇想要见谁,谁在进入皇宫的时候,都必须要从那宫门之下行走过去,走时需行三拜九叩之大礼,以表对吾皇的恭敬和忠诚。
而至于吾皇本人,则是很少能从这宫门下走,因为吾皇向来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想去哪里干什么,直接动用大能一个挪移便好,根本用不着从宫门走。
可现在,吾皇他居然从宫门下走。
在皇城中人的记忆里,这似乎是吾皇第一次走这道宫门。
“吾皇。”
有人看着那一道缓步而行的身影,禁不住的喃喃出声,眼眶,也是不自知的红了。
亲手将玄银珠损毁,亲手将皇宫损毁。
吾皇他……
想必心中也是不好受的吧?
看着吾皇,一步步极缓慢而闲适的走过宫门,然后拾阶而上,每一步,都是极为的散漫而稳妥,好似外出许久,方才难得归来的游子,带着一股子常人都未曾见过的温适。
因外袍给褚妖儿了,此时的祁皇,身上只略显单薄的中衣。中衣是色泽较浅的银,其上以各种复杂手法绣着象征尊贵的图案纹饰,阳光照耀而下,这一层单衣散发着浅浅淡淡的银光,令他周身仿佛多了那么一层光圈一样,直看得人眼睛都要直了,却好似是比寻常,多了那么一丝的平易近人的味道。
不同于以往,任谁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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