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位雕刻大师曾说,你手中雕刻的,并不是你心中想要雕刻的模样;你心中想要雕刻的,往往凭借着你的手,是雕刻不出来的。
真正好的作品,都是用心雕刻出来的。
用心啊。
临寒完全摒弃了自己的感官,只凭着心中的感觉。
良久,觉得自己应该雕刻完了,临寒停手,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冰雕脸部。
便见这刚刚还是光秃秃的脸部,此刻已然是有了最为适合它的模样。
就见这笑,冰冷如雪,邪傲如妖,隐有龙影的双眸微弯,神情间有着极度的冷酷,视天下苍生为蝼蚁般,似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打动她,任何想要阻拦她的人,只能死在她手中的剑下。
这样的桀骜狂妄,这样的冰冷无情!
这才是当年,雕刻出了这座冰雕的人想要展现给世人的面貌,和如今的褚妖儿,并不是同样的一个人。
只是,虽说雕刻的乃是四百多年前的褚妖儿,但临寒却是明白,自己雕刻的,还是褚妖儿前不久才在他面前露出过的笑容。
也就是说,四百多年前,她是个什么样子,四百多年后的今天,她也仍旧是什么样子。
她就是她,不管前世今生,从未改变。
他看着这座冰雕,身形一掠,便是出现在了褚妖儿的身边。
随手扔掉那把重锤,他牵起她的手:“走吧。”
褚妖儿正仰头“看”着他为她雕刻的脸,闻言面向他,扬唇凑近了,亲了亲他的脸。
“我很喜欢。”
他一怔。
——以我之心,铸你容颜。
唯愿此心,永存尔颜!
☆、386、当众热吻
眼前恍惚有着各种各样的色彩一闪而过,随着那些色彩闪过的,是隐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光明。
那光明,被隐藏了太深,被无视了太久,深到从来都没有察觉到它的存在,久得都快要忘记原来自己的记忆里,一直都少了它的存在。
它是什么?
是山巅之上一道凛冽如霜的剑光,是漫天霞光里一个冰冷似血的眼神。
是被遗忘了太久的紫色,是被遗失了太久的爱人!
那是一个少女,是一个每每午夜梦回之时,总想要说出口,却终究因着遗忘而无法说出口的名字——
没有任何征兆的,他陡然伸出双手,将面前已然从一介青葱少女,长成了成年女子的人,给狠狠拥进怀中。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褚妖儿吃了一惊,显然是没想到冰冷如他,居然也会做出这样激烈的举动来。姑娘纤瘦的身子骨猛地撞进他怀中,她觉得他手臂勒得她有些疼,勒得骨头好像都要断了一样。
那样用力,那样深切。
似乎在他眼中,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后,是蝴蝶入了庄周的梦,还是庄周变成了蝴蝶在做梦?
她是否会就此消失……
“妖儿。”
周围的人都正看着他,然而他眼中此刻却只有怀中人的存在。他紧紧地拥着她,像是怕她好似做过无数次的梦里,那无边无际的烟波浩渺中,隐约一点紫光不断的远去、远去,到了最终,梦醒以后,看着眼前物是人非,他知道他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而今,终于想起,想起当年参商初见冷漠如霜,想起当年你追我赶日久生情,想起当年天变袭来魂飞魄散……
想起很多很多,想得呼吸都疼了。
怎么就,怎么会,忘了她?
明明她是他最重要的人啊——
“对不起。”
他低声说道,声音又沉又冷,但仔细听来,却是能听出其中的痛楚:“妖儿,对不起,对不起,我居然将你忘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他说着,越说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几乎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他拥着褚妖儿,力气大得好似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血肉相融,再不分离。
褚妖儿听着他的道歉,感到很是不可思议,他干什么给自己道歉,这是抽了哪门子的疯:“你对不起我什么?”她转头面向他,脑补了一下,“难道这些年来,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总不可能是男人吧,除了我之外,应该没人会看上你这种人,就你这冰棍模样,谁会喜欢上你啊。”
这话说得很是有些嫌弃他的意思,但褚妖儿说的却是真的,就临寒这么个冷冰冰的性子,本来就已经让人很难靠近了,更不要提跟他谈恋爱。
怕是还没牵个手亲个嘴,就已经被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寒气给冻死了。
所以说,她能跟他在一起,这绝对是能让很多人吓掉了下巴的。
果然,她这话一说,周围不少人都是听见了,然后有人忍不住就笑开了,没想到褚妖儿居然如此煞风景,真是个没浪漫细胞的。
而临寒听了,则当即很紧张地道:“没有,我没有跟别的人好上。”他坦诚着自己的心,丝毫不觉自己这根本就是在说情话了,“我虽然忘了你,但我绝对没有喜欢上别的人。”
“没有就好。”褚妖儿道,“你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干吗要和我道歉?我有些不理解。”
他闻言侧头看了看她,好像真的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道歉。他唇角微微抿起:“我忘了你,所以我要道歉。”
她顿觉好笑:“他们也都忘了我,可是他们也都没有和我道歉啊。”
真该说道歉的,是参商大帝吧。
若非大帝,如今怎会是这么一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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