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声高深莫测地点了点头。
柳江波却是双眉紧锁，他刚才联系了柳江涛，人家就一个字：\quot;忙。\quot;就把电话挂断了。
柳希言对这种状态深有体会，如果不是上班期间他的手机不能调静音，他恨不得把手机扔了。他仔细想了想如果自己在抢救病人的时候接到这种\quot;家里人怎么怎么样了\quot;的电话怎么办，最后还是得出结论：他没办法向高智商的堂叔看齐，估计直接叫人顶班飞回家了。
柳希言还在帮童年仰慕的堂叔找种种借口，柳希声手中的小黄鸭却是冷哼一声：\quot;不孝子！\quot;
\quot;……;柳希言低声说，\quot;医院里的老中青年都是在马克思主义教育下长大的，唯物主义思想根深蒂固，您的发言可能会对他们的信仰造成一定动摇。\quot;
\quot;怕什么！事后我吃了;小黄鸭肆无忌惮，终于惹来叶文轩的侧目。
\quot;大师，这个是？\quot;叶文轩的眼神中并没有恐惧。
感谢日益增多的会说话的儿童玩具，尤其感谢siri。
\quot;只是个实时对答的智能玩具。\quot;柳希声淡淡道。
叶文轩一脸原来如此：\quot;现在科技发达，无人飞机都可以上天，这么朴素的玩具竟然也这么智能。\quot;
小黄鸭鄙夷道：\quot;哪里朴素？这个造型可称之为经典，明白吗？凡人。\quot;
柳希声咳嗽一声，把在场偏离的主题再次拉回，叶文轩毕恭毕敬道：\quot;既然不是我们的专业问题，那么就劳烦;
\quot;什么叫不是你们专业问题，老头不出两天就要死了。\quot;小黄鸭怒道。
柳希言和柳江波表情不一，柳希言明显是焦急起来，而柳江波焦急里面还带着惶恐。
\quot;医者医病不医命。\quot;柳希声阻止柳希言想问个究竟的发言，只是说：\quot;寿终正寝，中阴身本来应该离体，但有心愿未了，只能禁锢在身体里。\quot;
第16章 无记6
6、
中阴身禁锢的后果在哪里？因为身体不能继续新陈代谢提供能量，中阴身只能燃烧魂魄的能量。魂魄能有多少能量？烧完就没了，魂飞魄散。
所以小黄鸭着急得不得了。契约一场，也有那么千年情分了，要柳昭诚真的魂飞魄散了，它还舍不得。
但是也只是干着急罢了。
柳希言算是对这位大仙有所认识了。除了飞去吃人记忆，它唯一的能力就是放嘴炮。飞行速度还不快——你见过飞得很快的鸭子吗？
柳昭诚的未了心愿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柳江波再一次给柳江涛打电话，对面只是疲惫地听着，最后说：quot;我真的走不开，有很重要的会要开。quot;
quot;有什么事大过老豆不行？quot;柳江波怒了。
柳江涛很冷静：quot;按医生的描述，他只是昏迷，生命体征都平稳，有可能马上醒，也有可能昏迷一年两年，我这里的事情三五天处理完再赶回去。quot;
quot;你没算这三五天内走的情况吗？quot;柳江波吼道。
quot;如果真的这样，那我也没办法，反正他已经昏迷了，我回去不回去他也不知道了。麻烦你帮忙料理一下，钱我马上打你账号上，绝对不会少你的。开完会我立刻…quot;
柳江波没听完电话，直接挂断了，脸色铁青。
quot;养了个什么东西！quot;小黄鸭痛心疾首。
柳希言看向柳希声，眼神问他：有办法吗？
柳希声在小黄鸭耳边说了句什么，小黄鸭快掉漆的眼睛突然大放光彩。
quot;技术上有一定难度。quot;小黄鸭沉吟。
quot;技术上的问题我解决。quot;
知道吗？你二大爷从小是个神童，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十年前的新闻他可以一字不漏背出来，见过一次的人他从名字到长相都不会忘记。他的脑子比复印机还灵，复印机还有印花了的时候，他的脑子绝对没问题。
这句话是爷爷说的，爷爷一直以有这样的哥哥自豪，一大家子人就二大爷读书最厉害，解放初的大学生呀。
这样的二大爷的记忆有几个g呢？不，应该是有几个t？
柳希言从柳希声那儿得知，小黄鸭的本体叫做qu;，不是现实中那种像猪又像大象的生物，而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会吃人噩梦的妖怪——但小黄鸭是进化版本的貘，不仅仅会吃噩梦，还能吃记忆。
人类的记忆是它美好的食物，越深刻的记忆越美味。最缱绻的爱恋、最深刻的想念、最惨烈的失去，它喜欢吃，但是很少有人愿意满足它，大部分的人抱着这样的记忆，直到死亡也不愿意放弃。
它不会主动食用人类的记忆，它说它是有节操的。它有时会吃一些被人类不要的记忆，而那些东西多半无关痛痒，淡而无味。
它成妖的这两千年，有两个人和它签订了契约，这两个人是养父子。契约是灵魂签订，只要转生，永远有效。
它的第一个契约人在死之前要求永生永世不再存留关于另一个人的记忆，作为报酬，它只需给他一个错构的欢乐结局，看一眼就够了。它的第二个契约人并没有给它记忆，而是咬牙切齿地说先赊账，将来有需要再给它记忆，他有个要求，就是迟早要让他的养父叫他一声大爷。
所以柳希言关于大仙小黄鸭的认识是完全错误的，小黄鸭有很多技能，包括他跟地府司投胎业务的小仙关系相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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