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只是轻飘飘地看了眼顾子骞扔过来的请柬,或许旁人看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同,顾子骞和顾瑾汐的年纪都还小,根本看不出其中的端倪;但如果是真正的在朝堂上混迹已久的人应该都懂得分辨,如果细心的话也会发现,凉都各府发出的请柬都是有各府的标记的,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冒用他人的名义,为非作歹所默认的做法。这请柬的确是出自谢家。
“少爷,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流枫早在前几天就已经醒来,只是腰上的伤没有痊愈;药老不敢轻易动手,顾瑾汐也没有办法出门,这就耽误了下来;虽然一直躺在床上,但队谢家发生的事情,谢逸可从来没有瞒着他。
谢逸坐在轮椅上,嘴角微勾,眼皮抬了抬,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等!”
“等?”药老手脚麻利地给流枫换了药,之后眉宇微微颦蹙着,脸上带着不解,“子骞在送药过来的时候就说过,那假死药的药效只有十二个时辰,如果十二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到时候……”后面的结果不用说,彼此心知肚明。
“你觉得既然那个人胆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发出请柬,首先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什么?”谢逸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嘴角微微勾着,脸上笑意清浅,有似乎带着点点让人看不透的神采。
流枫薄唇微微抿了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双眸圆瞪,转头看着谢逸脸上带着点紧张,“那少爷,老爷和夫人岂不是……”很危险,三个字尚未出口,药老似乎也想明白了,立刻就起身欲朝着外面而去,“不行,现在主院只有大少爷和几位孙少爷、孙小姐在,我得过去看着。”
“不用了。”谢逸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嗯?”药老和流枫同时不解地转头看向谢逸,眉宇都微微颦蹙着。
“解药我已经给爹和娘服下了。”谢逸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他们只知道必须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服下解药却不知道解药只需要在假死药服下的两个时辰后服用就行,爹和娘会在十二个时辰之后自动醒来。”
药老和流枫两人脸上仍旧带着不解,“如果这样,那今天晚上老爷和夫人醒来,事情岂不是就……穿帮了?”如果是那样的话,到时候怕是就麻烦大了。
“如今的竹园除了大哥和谢臻他们兄妹三人,其他的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绝对不会有问题。”谢逸闻言,薄唇微抿略微思忖片刻,眉宇微微颦蹙着,“大哥和谢臻他们兄妹从昨儿夜里开始就没有入眠,今儿酉时我会让他们回房休息。”到时候事情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药老闻言,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些,不过脸上的担忧仍旧未退,“可如果那个人还是没有行动呢?”
“那个人可从来都不是个有耐心的。”谢逸低下头,嘴角斜勾带着淡淡的轻笑,“难道当年药家的事情还不够说明一切吗?”他眉梢浅扬,怔怔地看着药老。
要知道当年的药家从发现事情的端倪,知道那个人对他们的忌惮开始不过短短三天时间,通敌卖国,人证物证,整个药族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一人逃脱,这还不止,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证,竟然一场大火将整个药家族地烧得一干二净。
“……”药老闻言,身子微微颤抖着,闭上眼。
流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半躺着倚着软枕,闭上眼深吸口气,“那少爷,您打算怎么做?”一旦谢安和陆氏清醒过来,就算不让他们出现人前,也是很容易露出端倪的。
“还是那个字,等!”谢逸闭上眼深吸口气,转头看向药老,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整齐叠放的宣纸递给药老,“这两日得劳烦药老亲自守在我爹娘的房中了。”
药老双手接过那被叠得四四方方的宣纸,眼底带着疑惑,“少爷,这个是……”
“阖府上下所有可以信任的人都在这里。”谢逸闭上眼深吸口气,“所以除了这些人,哪怕是谢明都不容许他靠近爹娘的房间半步。”说着,他眉宇微微颦蹙着,闭上眼深吸口气,“爹和娘毕竟是两个大活人如果醒来的确是容易被人发现端倪……药老可有办法让他们一直昏睡?”
“这个倒是简单!”药老点点头。
“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只有先委屈他们了。”谢逸闭上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底所有的情绪全都退了下去,嘴角微微勾着,“待此间事了,我会亲自给他们赔罪的。”
药老连连点头,“少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谢家早已经是那个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没有这次,他也会除之而后快的。”
只是碍于谢安的身份迟迟不敢动手罢了,大义灭亲的名声说来好听,可天下百姓悠悠之口难堵,谢安曾经是他的老师,谢家又闭门谢客多年,根本没有办法动手;通敌卖国?当年对付药家的手段用在谢家手上就不适合了,如果真的通敌卖国,那为何要退出朝堂,接触不到丁点儿的朝堂密事,人家为什么会选择谢家?谁都不是傻子。
“爷,您在怀疑谢明!”半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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