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日的午后,将庄后带去御花园,并将花园发生的事禀报给德贵妃。
绿意听了话后,并不敢违抗,她收了银票,次日便真的带庄后去了。
那日在御花园里,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只是在准备回去时,偶然撞见了良妃和淮王。
绿意根本不懂德贵妃此番的用意,回去后,就如实把遇见了良妃和淮王的事情也一并禀告给了德贵妃,之后,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她就放心了下来,后面又传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消息过去。
绿意一直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就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几个月后,云景战死沙场,庄后伤心欲绝意外病重时,她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听见了德贵妃和在她身边伺候的一个宫女的对话,知道了所有真相。
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德贵妃一手安排的。
那日,德贵妃之所以要让绿意带庄后去御花园,本就是为了故意让庄后撞见良妃和淮王在一起的,她早就知道了良妃和淮王有染,也知道他们一旦被撞见后,就会担心他们偷情之事被庄后知道,继而让燕帝也知道,定会先一步下杀手,故而便想出了这个计策,是要借他们的手,去杀了庄后。
听了这些真相后,绿意既是害怕又是担心极了,仓皇无措之下,她想起了再过几日会有一批老宫女可以出宫了,恰好她已经满了二十二岁,到了可以出宫的年纪,于是回去后,便去自请出宫,庄后怜惜她自幼便在自己身边,跟了自己数十年,年华已逝,到底还是同意了。
绿意如愿逃出宫后,知道德贵妃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便隐姓埋名躲了起来,辗转去了城外的村子,后来又嫁给了一个老实的庄稼汉,本是家庭和睦幸福的,但或许是报应,她的丈夫和大儿子先后病疫,唯独留下她和小儿子两人,而家里的良田又被亲戚夺了去,只剩下半亩不到的田,勉强还能过生活。
跪在地上,绿意低声道:“殿下,奴婢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绿意想,这世间大概真是有因果报应的,当年她做了错事,种下了因,躲躲藏藏,担惊受怕十几年,终于还是被找了,而如今,又由庄后的孩子来了结这个果。
朝着燕文灏再一次深深地磕了一个头,绿意心中悔恨不已,她泪流不止地祈求道:“殿下,奴婢知道自己罪该万死,但奴婢求您,求您不要伤了我的孩子,他还太小,什么都不知道,请您饶了他一命吧——”
燕文灏只是目光渗然地看着她,什么都没有回答。
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绿意,又看了看身旁面无表情的燕文灏,谢景钰拧了拧眉,出声唤道:“师弟。”
燕文灏犹如雕像一般,站得笔直,却始终一言不发。
过了好半晌,燕文灏才终于开了口,他嘲讽地笑了一声,声音沙哑的厉害,“呵,你倒是个好母亲。”说罢,他丢给了绿意一把匕首,转过身道:“既是要认错,你便自己去向母后请罪吧。”
“殿下!”
叫住了燕文灏,绿意颤着手捡起了面前的匕首,再一次请求道:“请殿下您勿要伤了我的孩子……”说完,她便咬了咬牙,又闭上眼,手上用力,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神情漠然地看着地上的绿意断了气,谢景钰才走到门外,来到燕文灏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承诺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燕文灏眼里还残留着无尽的恨意,闻言,他转头去看谢景钰,说道:“谢谢,景钰。”
摇了摇自己手中的折扇,谢景钰笑了一下,随即又沉声道:“放心吧,这个仇,一定可以报的!”
沉默着过了一会,谢景钰又笑了起来,他说道:“行了,奔波了一路,又马不停蹄地忙了一日,回房去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我太思念我的床了。”
话音落下,谢景钰就又转身进了屋里,稍时便提着绿意的尸体出来了,他道:“她我带走了,至于那个孩子……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看了一眼谢景钰,燕文灏神色淡淡道:“若是在以前,我不会放过他,但是现在……罢了。”他想为自己和慕子凌积一些德,他希望能够和慕子凌,平安地过一辈子。
谢景钰闻言,怔了一下,随即又轻轻笑了起来,他道:“如此的话,我就放心了。”他本来是担心燕文灏真的会连同那个孩子,也一起杀了的,他不想让燕文灏染上太多无辜人的血。
之后,谢景钰就没有再停留,他提着绿意的尸体,脚尖一点,不过片刻就没了踪影。
恰在这时,福全领着裴御医走了过来。
摸了摸自己的长须,裴御医笑笑的,他朝着燕文灏躬了躬身,恭敬道:“殿下。”
燕文灏回过神来,他对裴御医点了一下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了用锦帕包着的香灰和一小盒的泥土,吩咐道:“你将这香灰拿去检验一下,看里头是否含了曼陀罗,还有,这盒泥土也一并拿去检查,我要知道里头是否有毒素残留。”
这盒泥土,是他后面吩咐暗三去慕府取来的,取得,正是薛二当时抱着花苗痛哭的那块花园。
接过香灰和泥土,裴御医认真道:“下官这便拿去检验,请殿下稍等片刻。”
燕文灏点点头,抬步又进了书房,坐下后,他看了一眼里间,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他抬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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