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文灏笑了,但那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好一个绝不会背叛,那么这个呢?你又准备如何解释?”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信件,递到了封言的面前,表情很淡,安静地等封言回应。
封言并未伸手接过,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便重新抬起头道:“我不知信里写了什么,与我无关,殿下勿要胡言了。”
说话时,他的语气十分镇定自若,找不出一点被人发觉的紧张感。
燕文灏也不着急,他把信件放了下来,又继续抬眸看向封言,勾着唇角,语气平缓地说了几件事。
这几件事,是落雨打探来的,但无一例外,都是一些比较机密的事,按着燕文远多疑的性格,若非心腹,绝不会知道,所以落雨能够得知的可能性并不高,但是很奇怪,落雨偏偏都是知道的。
燕文灏那时就怀疑,这是燕文远的身边有人在借落雨的口,告诉他这些事。他一直怀疑是谁,也把人都排除逛光了,但仍旧没有找到,但是就在上午,他倒是想起来了,还有一个封言,他不曾怀疑过。
他让暗三把信放过去封言屋里,便是存有一份试探的意思,若是封言坦坦荡荡,本无二心,这封信就该交到燕文远的案头,而不是在夜深人静时,当真孤身来赴会,而唯一的解释,便是封言就是他一直在查,却始终查不到的人。
封言安静地听完,神色未变,抿着唇,始终一言不发。
燕文灏静静地看他,丝毫没有催促之意,他一下一下把玩着慕子凌的手,偶尔也转头对慕子凌笑一笑,慕子凌见了,便也回他一个微笑。
这一来一往的,倒是把封言凉到了一边。
很快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把自己的目光从慕子凌身上撕了下来,燕文灏转回头去看封言,停了停,又质问他道:“既然你忠诚不二,今夜为何要来?”
封言愣了一下,很快就平静道:“我只是来提醒二殿下,不要将主意打到我的身上。”
燕文灏摇摇头,沉吟了一会,便直接把自己给他送信的目的说了出来,最后,他冷下脸,面无表情地寒声道:“如此,你还有话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封家是燕文远的亲信,封言更是燕文远的心腹,那么封言的这番作为,到底是为何?燕文灏确实有些想不明白。
闻言,封言忽然沉默了下来,久久没有回应。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抬起了头,一字一句认真道:“无论二殿下你如何猜想,我对三殿下,绝无二心,也永远不会背弃他,置他于不顾。”
他的眼神和态度,都非常坚决,并非有假的模样,燕文灏看了,也不禁皱起了眉。
慕子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观察封言,没有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如今又看到他提起燕文远时的神色,心下猛地一震,隐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猜测,着实让慕子凌太过震惊,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但倘若是真的,他想,他便大抵知道了,封言此番行为的原因了。
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封言,慕子凌微微侧过身,凑到了燕文灏的耳畔,低声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他。
燕文灏听了,面上也不禁划过几分诧异。
燕文灏拍了拍慕子凌的手,又对他轻轻摇了一下头,随后便扭过去看封言,沉吟了一会,突然出言问道:“你可是喜欢三皇弟?”
大概是没想到燕文灏居然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于是在遂不及防之下,封言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化,虽然他很快就察觉到,然后隐去了,可是即便再快,还是被一直注意着他的燕文灏捕捉到了那变化。
慕子凌的猜测得到了确定,燕文灏也松了一口气,若是封言是为了燕文远,那么事情就简单多了,他背后没有其他人,就能够稍稍放心下来,否则多了这么一个躲藏在背后,不知是敌是友的人,纵然无需畏惧,到底还是会麻烦。
明白燕文灏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封言不由有些懊恼,但同时,心底的深处,也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封言沉默了一会,抬眸看向燕文灏,淡淡道:“纵然我喜欢三殿下又如何,二殿下想借此威胁我吗?”
摇了摇头,燕文灏有些兴致缺缺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一些事情。”说着,他指了指桌上的书信,问道:“你故意把这些消息透露给我,究竟是为何?”
这一次,封言没有否认。
他垂下眼眸,眼神有些许放空,将近一盏茶的功夫,他才重新开了口,声音略微低哑:“我不想让三殿下,再继续错下去了。”他怕再继续下去,燕文远会死。
顿了顿,封言皱着眉,说道:“三殿下生辰那日,石少陵代表石氏一族来给殿下庆贺,还带了一个匈奴人,那匈奴人自称李宣,说自己是一名商人,但我看他并非只是商人那么简单,他是会武的,而且不低,与我不相上下,看他的言行举止,倒像是为官的,而且,那石少陵身边的匈奴护卫,对他似乎也很是恭敬。”
“尽管我不清楚李宣到底是何人,又有何目的,但我明白,三殿下不能跟匈奴人有任何关联,如今陛下虽然病了,但他不是糊涂了,朝中的大臣们也不是傻子,一旦让他们发现三殿下和匈奴人有关系,定然不会留情。然而这些日子以来,由于二殿下你得了陛下重用,在朝中亦是得了不少赞叹,三殿下接连受到打击,这回却是不撞南墙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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