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手酸了。”
常修之瞟了他一眼:“那你松手啊。”
李跃:“松手灯笼不就掉下去了?”
常修之哼笑:“那你就举着啊。”
李跃:“……”不懂你这种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抬眼一瞅,果然见对面的店铺也在点灯笼,不由冷笑一声:“我看是不是今儿我们俩在这门口蹲着吹冷风,他们铺子也会来俩伙计照着样子做?”
常修之抽空瞅了他一眼,道:“你想多了,说不定人家觉得你是脑子没长好呢。”
李跃皱着眉,语气愤愤道:“赶明儿我去雇两个人来,天天跟他们铺子前边哭丧。”
常修之嗤笑一声:“这种法子也就你这脑子能想出来。”
李跃拧眉,瞪着眼道:“你脑子好,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常修之冲着缓缓过来的江宁扬了扬下巴:“喏,想办法的人来了,用不着我。”
李跃转头一看,登时大喜:“掌柜,你来了!”
看他那副恨不得扑过来的模样,江宁有点受宠若惊,道:“这是怎么了?”
李跃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常修之觉得在大门口这样子,实在有点儿丢人,他忍不住转过脸去,道:“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三人进了货行,大堂里燃着炭火,温暖如春,江宁取下斗篷,忍俊不禁地对李跃道:“说说,你这是怎么了?”
李跃这才将事情一一道来,原来从去年曾记倒了之后开始,余年茶行在第一时间开业,又包揽了越州周边县府的一部分茶叶,生意一直蒸蒸日上,直到江宁去了一趟锦州,余年茶行的生意愈发红火,这就招来了不少人的红眼。
今年六月,余年茶行的对面新开了一家茶行,叫阮记茶行,一开始,李跃他们两人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越州城这么大,局势也不同当年的曾记在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别人想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做好自己的就够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阮记茶行还真是一朵奇葩,没多久,李跃便发现自家茶行的客人渐渐有所减少,而对面阮记茶行的茶客却日渐增多。
他心中便起了疑心,与常修之两人刻意去调查了一番,这才发现,那阮记茶行刻意模仿余年茶行,从大堂布局到茶叶品种,甚至茶叶价格,都比余年茶行少那么一两文钱,这就带走了不少客人。
偏偏你还不能拿他怎么样,说起来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人家阮记没偷没抢,你总不能先动手,但是阮记此举,就像是癞□□蹲在脚背上,不咬人但是它恶心人啊。
这半年多来,李跃每日看着那阮记茶行,差点没被他们膈应死。
听李跃倒了一肚子苦水,江宁想了想,拿起笔来,快速地写了一张纸,递给他,道:“这样,从明日起,你们将茶行的茶叶价格调整一遍,按照这纸上的办法来做。”
李跃接了那纸,看了一遍,皱着眉道:“这样有用吗?”
江宁笑了笑,道:“有没有用,要自己试过才知道,你只管照做便是,若是不成,我们再另想他法。”
过了几日,余年茶行的茶价忽然变了,每种茶叶都分成上中下三种价格来,下品茶叶价格与原来的价格一样,但是中品茶叶和上品茶叶却分别往上做了不同程度的调整。
紧接着,过了两天,对面的阮记茶行果然也开始打出了上中下三种茶叶的招数,也是分了三种价格售卖茶叶,然而尽管如此,他们家的生意渐渐地没有之前那么红火了,眼见着茶客都去了余年茶行买茶,阮记茶行的掌柜急出了一头汗,他想不明白,明明这一回也是照着做的,怎么就出现了这样大的差距?
第77章
百思不得其解的阮记掌柜派了小伙计,悄悄过来余年茶行买茶,然而还没进门,便被李跃拦住了,呵呵一笑,毫不客气地把人赶了出去。
茶行内有不少客人在买茶,有人问常修之道:“怎么这上品毛尖和下品毛尖没有什么分别?”
常修之一边记账,一边回道:“您若是觉得都一样,那就买下品毛尖好了,您再仔细比对比对。“
那客人看了半天,果然还是买了下品毛尖走了。
及至午时,茶行内的客人才渐渐的少了,李跃笑呵呵地过来道:“想不到掌柜的法子竟然这么管用。”
常修之头也不抬,在纸上算式写得飞快,口中道:“是管用,只看能管用到几时了。”
江宁给他们的方法,确实是将每种茶叶分为上中下三个价格卖出去,但是三种档次的茶叶实际上都是没有任何差别的,客人比较之后,自然是愿意买下品茶叶,然而下品茶叶价格与原来的价格一样,所以余年茶行并没有任何损失,这个小措施也不过是新瓶装旧酒罢了。
但是阮记茶行并不知道其中的关窍,仅仅是凭自己的判断,将自家的茶叶分为了上中下三种品质,价格仍旧参照了余年茶行,然后问题就来了,当客人发现他们家的下品茶叶比之余年茶行要劣质许多,价格却又十分相近之时,自然会选择余年茶行了。
这种状况持续了半个月,阮记茶行总算是反应过来,立刻又照着余年茶行,将茶叶换了回来,然而此时已经晚了,客源一旦流失,想要挽回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余年茶行又出了新招数的时候。
余年茶行又推出了新的揽客方法,每当客人买的茶叶超过六斗的时候,茶行会送一点小物件,比如茶碗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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