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儿,你不必担心,爹爹已经向皇上祈求告老还乡了。”
告老还乡?
闻言,雪尹的眼睛亮了起来,“倘若能告老还乡那是最好的,可是爹爹,皇上能答应吗?”
“爹爹为国操劳一生,此次乞骸骨的用意,皇上应该能懂得。”
雪尹听后点点头,如此一来,这样她就放心多了。
“爹爹有这样的打算,尹儿也就放心了。”雪尹说罢,心中的大石头也可以放下了,自己之前犹豫着不敢离开,无非就是担心爹爹在宫中的处境,如此一来,爹爹请求告老还乡,也可以寻一处僻静之所安度晚年,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从丞相府回来,雪尹心情明显好很多,林儿见到小姐心情转好,也不由得心情变得好起来,主仆二人回到听雪宫时,暮色快要四合,林儿连忙吩咐下人准备晚餐,雪尹摆摆手,推辞说道自己不多饿,想独自休息休息。
不一会儿,林儿端着碗白粥进来,很平淡的一碗白粥,淡淡的竹叶香气。
雪尹看着那碗白粥出了神。
人这一生,若能平平淡淡地过完,也是好的。
“公主,燕窝粥已经备好。”
慕容昀昀睁开疲惫的双眼,支开了一旁的宫女,忐忑着一颗心从袖口取出瓷瓶来,将里面的白粉倒出一些放在了粥里。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她自己都觉得惊讶。内心伸出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低低地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大逆不道之举!
这个想法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慕容昀昀被吓了一跳,持拿汤匙的玉手一抖,汤匙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汤匙摔裂成两半。
宫女温声小跑了进来,慕容昀昀惨白着一张脸,玉手颤抖地停在半空中。
宫女被她的神态举止下了一跳,小声询问道:“公主,你,你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慕容昀昀才反应过来,额头上不知不觉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来,她看了看地上的汤匙,木讷地说道:“再去备一个汤匙。”
“是。”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慕容昀昀缓缓举起手,看了半天,恍惚间才明白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然而也只是一瞬,宫女很快又重新拿来一把银汤匙,慕容昀昀见状,面露怒色,沉声道:“去换把瓷的来。”
宫女犹豫了会,轻声应下。
慕容昀昀将瓷瓶取出来,将白粉倒出放在了一个茶盅里,又往里面蓄满茶水,轻轻摇晃后,端起来。
她犹豫了会,终是把那杯鸩酒一饮而尽。
栖霞殿檀香萦绕,自从庭贤皇后受了允帝冷落之后,庭贤皇后便命人每天在栖霞殿升起檀香,自己则持一串佛珠修养身性。帝王的宠爱只是一时,今朝得宠,明朝又会怎样?谁也无从得知,经历了很多事,她也看淡了许多。
宫女来报,慕容昀昀在外等候。
庭贤皇后眉眼不抬,轻声道:“让她进来吧。”
慕容昀昀莲步款款地走了过来,将托盘放置案桌前,轻轻一福身子,“母后,昀昀亲手给你炖了燕窝粥,趁热吃吧。”
庭贤皇后叹了口气,停止拨珠子的手指,轻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慕容昀昀将碗端给她,慢慢地说道:“昀昀一个人在宫中也是闷得慌,就不如来找母后谈谈心。”
“也好。”
庭贤皇后拿起汤匙,往口中送入一点粥,慢慢地咽下。
慕容昀昀抚了抚秀发,看着她将粥咽下,随即开口道:“母后,峻皇兄是不是不是您亲生的?”
语落,盛着燕窝粥的碗应声倒地——
“你说什么?!”
庭贤皇后心里猛地一惊,着实被她刚才的话语吓到了,又如同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
慕容昀昀见她如此激动,语气平静地再次说道:“母后,峻皇兄是不是您亲生的?”
“这话你听谁说的?!”庭贤皇后过于激动,手中的佛珠挣脱了线,颗颗珠子滚落在地。
“这话……”她顿了顿,随口说道:“是昀昀听宫中人说起的。”
“胡说!”她猛地站起身,当初参与这件事的一干人等,全部被她处决掉了,这件事情,她利用这种残酷的手法压了下去,宫中知道这件事的人可以说是没有,昀昀又怎么会听宫里人说起这件事?
“母后为何认为昀昀是胡说?”她挑眉,对上庭贤皇后充满寒意的双眼。
啪——
慕容昀昀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掴在地,她倔着一张脸,抹去嘴角的鲜血,直直地盯着她。
“是何人告诉你的?!”庭贤皇后情绪激动,这无非是将自己隐藏了二十多年的秘密,一下子又暴露在了众人面前,而这件事一旦深究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她皇后的位置也该做到头了!
“呵呵,倘若真的是子虚乌有的事,母后为何如此激动?”她的嘴角滑过一抹嘲讽,之前她听慕容峻说出这件事,自己心中多少是有些疑惑的,她不相信母后能做出这种事来,今日,她无非试探她一下,然而她的反应,已经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足以说明了一切……
“散播这等谣言者,应该让皇上派人把他抓起来!”
“无风不起浪……”
庭贤皇后猛地蹲下身子,微微上扬的眉梢依旧透露着往日的风采。“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慕容昀昀猛咳嗽两声,哑着嗓子说道:“母后,昀昀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
庭贤皇后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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