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寻着酒香,走走停停,毁诺城里的女孩子没谁会放肆到在半夜三更里喝酒,而客人里面,恰恰有那么一个人很喜欢做些偷酒喝的勾当。
“啪”地一声轻响,一枚小石子落在顾惜朝的脚边。顺着石子来的方向望上去。屋顶上。那偷酒贼顶着金黄的月亮举着一小坛酒冲他微笑,深深的酒窝,可爱到刺眼。
酒很香,淡淡的金黄色犹如琥珀,微微有点稠。抿了一口, 入口清甜绵长,带着雪梨的滋味。
见顾惜朝砸着嘴,很受用的样子,戚少商笑道:“毁诺城里尽是些女孩子,酿得酒都跟蜜水一个样。没什么酒味,不过很适合你。”
“我的确没你那么好的酒量,而且,那种一口下去,满头烟霞烈火的炮打灯,也很少有。”眼前这个烂好心的大侠,从来不主动在他面前提三年的事,怕刺激到他吗?还是怕他会心虚?天底下的大侠要都是这他戚大侠这德性,那世上恶人会怎么样,别人不知道,他顾惜朝反正是要变本加厉的嚣张的。
“要是炮打灯我也不敢叫你啊。就你这点酒量唬别人还行。”
“戚少商你什么意思。”顾惜朝最恨这种瞧不起他的口吻,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戚少商转忙求饶:“顾公子,你小点声,行不行?半夜三更的偷来的酒,你非要嚷得全城的人都知道是不是。”
“偷高鸡血的酒都没见你动静小点,这会儿一个息红泪把你吓成这样子。我看,你还真不如小妖。”顾惜朝扬眉冷笑,果然没那么大声了。
戚少商叹息着,声音又低了几度,很是失落:“你说得对,我的确要输给小妖了。红泪要选他,我也没法子。毕竟,是我对不起红泪在先。其实,我从没上过悔婚,我认识红泪这么多年了。又让她等了我八年。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娶她的。”
顾惜朝斜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哼,我要是息红泪,我八天都不等你。呃,不过现在好像不是你不肯娶她,是她不肯嫁你了。”
“就是这样我才痛苦。我够痛苦的了,你还来落井下石。亏我当初还拿当知音。”
“你痛苦吗?我还真的一点没瞧见。”顾惜朝笑,有他这么痛苦的吗,半夜三更的偷酒喝,也算是借酒浇愁?犯酒瘾就犯酒瘾吧,找什么勾人同情的借口。
戚少商却是一楞征。自己千里迢迢的赶来毁诺城求婚,却只能是眼睁睁地息红泪对自己冷若冰霜,却亲亲热热地跟别人出双入对,应该是要死要活的伤心才对,怎么自己好像除了有点内疚以外,没别的了。这种打击对男人来说应该是最大的,怎么自己远不如当初被顾惜朝一刀刺中时痛彻心扉。最最匪夷所思的居然是,他还能和顾惜朝双双坐在毁诺城的屋顶喝酒,跟他说自己被人抛弃了。
趁他发楞的工夫,顾惜朝把剩下的酒全挪到自己手边,一口接一口的喝酒,不再说话。
“你在想那几株女儿红?”回过神来的戚少商很轻易的就发现顾惜朝眼里闪动的精明与算计。迎着顾惜朝诧异的眼神,又加了一句:“我九现神龙现在好歹也是一任名捕了,也不至于没出息到做你肚子蛔虫地步。”
顾惜朝一笑,能值得他千里追杀的,自然不是没自己说的那么笨。“那些女儿红应该是今年才出现的。而这种草本来就少见,据说云南大理才会有这种草。出现在这里不外乎两种方法。要么是小鸟衔来的,风吹来的,然后野生野长的,要么就是有人故意种在这里的。前者的机会太渺茫,大理离这里…我也听息红泪说了,毁诺城内还有好些女儿红。野生野长不可能有这么多的数量。如果是后者就很麻烦。毁诺城也好,息红泪也好,在江湖名声都不错,排着队等她青睐的不少,跟她有仇的不多。按照常理推算,能把女儿红种上碎云渊的,就能很轻易的在毁诺城杀人投毒,偏偏息红泪还毫发无损地活着。难道敌人要的不是息红泪死,而是把息红泪逼出毁诺城?把息红泪逼出毁诺城又有什么好处?她出了毁诺城,就算靠自己的伤心小箭也可以纵横天下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更何况,谁不知道息红泪身后有两个男人也是惹不起的:一个是你九现神龙戚少商,一个是赫连春水。你跟小妖,江湖中,朝廷里想对付你们的人都不少,甚至还有辽国对你们也是恨之入骨。咦,难道说,敌人的最终目的是你们俩个中的一个,而不是息红泪。或者说,步步为营,对付你身后的诸葛神侯六扇门和赫连将军府的整个抗辽大军。”顾惜朝越说越兴奋。戚少商却是越来越心惊。也不能说顾惜朝是危言耸听。只是这样也似乎匪夷所思了一点点。没有凭据的天马行空,一切却还让他说得无可辩驳。戚少商只能无法抗拒地顺着顾惜朝的思路去想。
“照你这么一说,让那些女孩子被蜜蜂蜇到,就是用来敲山震虎的?”
“也可以说的。不过,最大可能性是,息红泪才是山,你跟小妖才是虎。”顾惜朝拧着眉,又摇摇头说道:“但是这样也有说不通的地方,花这么大的力气,拐这么大弯来对付你和小妖。风险大,回报小,这种事,我是不做的。还不如派杀手直接给你们一刀来得干脆利落,别看你们武功高,一个不行来十个,十个不行,派一百个,总有得手的时候。除非,他们借对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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