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童下床,穿了鞋往外走,循着哭声找过去。
奇怪的是,声音一直很大,却怎么也找不到声音的源头,再继续走下去就要走到凛河边上了,瞿童望而却步,哭声却不止。
罢了罢了,整个冰域最可怕的就是郗赫,只要不单独对上他,怎样都好。
瞿童大步往前走,一直走到靠近凛河岸边的地方,才看到一个小男孩,确实是在哭,这哭声,隔得这么远都能听得这么清楚,正常吗?
他想走过去,但是……距离水边太近了,胆寒,望而却步。
于是只能大声喊:“小朋友!小朋友!别哭了!过来!”
但是卵用没有,那个小孩子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似的,依旧哭得声嘶力竭。
瞿童咬了咬牙,大步往前跑了两步,突然土地下陷,他一脚踩空,心猛地一跳,好像连呼吸都停了。
没能抓到那个孩子。
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哎哟!”瞿童捂着屁股爬起来,池煊在这么大的动静中惊醒,揉着眼睛看他:“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是梦?
瞿童一会儿揉屁股,一会儿揉胳膊,“没事,从床上滚下来了。”
“……”池煊估计睡得正香,无语的表情代替了一切,“你几岁了?睡觉这么闹腾。”
瞿童懒得理他,这一下子摔得够结实,一开始觉得屁股疼,现在发现胳膊更疼,毕竟肉少。
池煊很快又睡过去,瞿童羡慕他心大,明明晚上才听说了那么难过的事情,现在竟然能睡得着,还睡得这么香。
他又想起刚才的那个梦,哭声那么真实,原来是梦啊。
现在醒了,想想也是,他们住的这间房距离凛河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得到孩子的哭声。
只不过,是因为住在冰域才做了那样一个梦吗?那个男孩子是谁?为什么在哭?
这个梦和他怕水有关系吗?
不是说做恶梦,醒过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就能很快恢复吗?从刚才醒过来,到现在,足足也有一个小时了,心跳就没平静过,猛烈地让他极其不习惯。
像在预示着什么。
“系统,我有点儿害怕。”
[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就是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
瞿童坐在黑暗中咽了咽口水,在脑内和系统对话:“你能不能看到我的梦?”
[不能。]
“你是不是也在害怕?很久没听到你说话带后缀了。”
[……]系统迟疑了一会儿,[你想说什么?]
“我在想,我来到这里,遇见所有人,是不是都是命中注定,并不是恰好被选中的第100个用户。”瞿童没有打算等到系统的回复,继续自言自语:“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恰好吧,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觉得,会不会其实在你背后,还有个掌控一切的人?”
[创世神?]
“有可能是他。”瞿童在黑暗中抱住自己的膝盖,“我觉得.a很危险,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坐以待毙,我想回去找到真相。”
瞿童看了一眼睡得很熟的池煊,突然觉得,傻人有傻福是件非常值得羡慕的事,自己是没那种福气了。
他摸黑按照记忆中的路找到郗赫的住所,敲了敲门,郗赫看起来还没有休息,神色清醒,不知道是不需要睡觉,还是没来得及睡。
瞿童讪讪一笑,抬起手打招呼,像只招财猫。
郗赫瞥他一眼,侧身让他进去。
“之前不是很傲气吗?现在这幅样子……怎么?有求于我?”郗赫斜眼看他。
瞿童实在地点点头,“我……希望你能帮我过凛河,我要回去。”
“为什么?”郗赫神色间全是不解:“.a想尽千方百计把你送来,你又费尽千方百计想要回去,怎么?是觉得我冰域好来好去吗?”
“没有没有。”瞿童摆动双手强烈否认:“我实话跟你说,纪围的目标是我,现在最想除掉的是.a,如果我悄无声息不见了,.a有很大危险,我不能躲在这儿。”
郗赫冷笑一声,“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人类的思维,是觉得我族太好说话了是吗?讨价还价都不屑于做了,直接下命令吗?”
“不是的。”瞿童尽量展现出自己的诚恳,“我很尊重你们,.a也很尊重你们,是他跟我说的,人鱼有信仰,当初因为祭金树的种子,不得已和你们产生了矛盾,但是现在,我们真的应该放下一切矛盾,先统一战线面对共同的敌人,何况,你妹妹还在他手里。”
郗赫眯起眼睛,“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知道一切。”
“就算你回去,又能怎么样?”许久,郗赫嗤笑一声,“你的战力远不如.a,回去连自保都做不到,当个拖油瓶还差不多。”
“你不是可以看到命线吗?”瞿童今天说了太多事实,越来越心烦:“你说过,我的命线和纪围一样对吧?所以我再告诉你一个连.a都不知道的秘密,如果我死了,跟纪围一样,还有复活的机会。”
郗赫听及此,脸色彻底大变。
“所以你们之前完全是被骗了,一切都是纪围自导自演的后果,我虽然不知道当初究竟是什么状况,但是能猜到七七八八,纪围现在回来不是为了找你们复仇,而是想做统治者。”
郗赫驾船带瞿童渡河,兴许是觉得船夫这个身份和自己族长的身份非常不符,一路臭脸,瞿童一路说好话,全程道谢,郗赫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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