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一直看着自己,嘴角弯了弯,“怎么了?我这么虚絮絮叨叨的,是不是特别像你爸?”
“不像。”黎络咬了一大口游宗尧自制的鸡肉卷,发现这种吃法果真好吃,很实诚地说:“我爸没你对我好。”
黎络吃完饭,和应瑾回去后,在住的屋子门口站着消了会儿食。
应瑾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问黎络是否介意。黎络摇了摇头。
应瑾长相偏甜美,只是大概在严谨环境中时间长了,眉目含着几分冷厉,说话很干脆利落,透着伶俐和干练。看着她吞云吐雾,倒又有几分不一样的气质。
“我跟着游总五年了,当时他还是总司的部门总监,现在已经是区域负责人,职位上看着没有升高多少,但是权利实际上大得多。”
“我和他认识时间短,虽然不了解职场上他是怎么样?但看得出他很聪明,懂得做选择。”黎络坐在房下的仿古美人靠上,很懒散得把一条腿搭在座面上,“能遇到一个靠谱的上司也是不容易,像我就兜兜转转换了很多家。关于这一点,我有点羡慕你的,应瑾。”
“是呀,就是游总是那种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求你一定做好的人。平时大家都压力很大,有一次有个同事为了赶个报告,诱发了心脏病,被送急诊了。你猜游总怎么说的?”
“这么严重吗?”黎络皱了皱眉,“他怎么说的?”
“他说,工作量并不饱和,一周五个工作日,大部分人的工作量用三天就能完成,却非得拖到半夜去赶进度的人,是对自己不负责任,更加对工作不负责任,怪不得任何人。”
“他居然……这么说吗?”黎络声调提高了点,果真还是犀利又冷酷。
“嗯,他其实比这说的还难听,我还美化了他的原话。”应瑾笑着说,“不过赔偿都给到位了,这位同事也幸好没事。不过后来这人辞职了,大家都说游总特别冷血。”
“那你看呢?”
“我看,他冷血归冷血。但是做事单刀直入,不绕弯子,只要是对项目对公司有利的,绝对不含糊。而且在分司里,阿谀奉承的人想要靠溜须拍马上位绝无可能。”应瑾掐掉烟头,“所以和他共事挺……怎么讲,就是挺爽快的,感觉人生没有虚度吧。”
“……听你这么夸他,我都有点不敢把你说的游宗尧和我认识的对上号了。”黎络退掉鞋子,光脚踩在座子上,双臂抱住膝盖,夜凉如水,空气清爽,她的心情也十分放松,“和这么优秀的上司在一起,你有没有一点动心?”
“呃……”应瑾沉默了短暂的几秒钟,然后笑了笑,不似黎络般放松,丢掉烟后她又恢复了先前一丝不苟的工整,“说没动过心也不可能,但那种动心可能更类似于一种崇拜吧,不应该算是男女之情。”
“崇拜?”黎络咀嚼着这两个字。
“嗯。游总的好恶是很分明的,他如果对你没意思,也容不得你对他产生什么非分之想。以前公司有个女生喜欢她,但他对那人没兴趣,找了个借口给调到其他分公司去了。”应瑾偏过头来望着在座位上快要蜷成一团的黎络,“不过看得出,游总很喜欢你。今天你没有出现,他很着急。”
“……抱歉,因为这事害你被骂了。”黎络抬起头来,歉意地说。
“没什么,我理解他的心情。黎络,我们进去吧,明天六点半就得起床了。”应瑾微笑,“你要是没休息好,游总又得担心了。”
“哪有这么夸张?”黎络有点哭笑不得,随之起身,同应瑾一起进了屋。
前一天周五还是艳阳光照,晴空万里,周六却阴了下来,但还好没有下雨。
山里雾气很大,黎络跟随登山俱乐部的众人站在度假村门口等待摆渡车来接,看不远处的山尖皆被山岚环绕,云遮雾绕给大山增添了几分神秘。
黎络在人群中自然看到了何天,不过大概是昨天碰了钉子,何天并没有过来和她打招呼的意思,这让黎络轻松了不少。
摆渡车接应了两拨人后,游宗尧、黎络、应瑾才上了摆渡车。
今天湿度很大,早晨洗完头发还没有完全干的黎络,感觉头发好像更湿了些,不过她还有点享受这种感觉,湿润比干燥来得要好太多了。
“等一下,我不会让你的。”黎络看着游宗尧说,今天身体不适,其实没打算逞强,也就打算在嘴上假装威慑一下。
“你确定?”他笑笑,正了正她的帽檐,“输了可不要哭鼻子。”
“我小时候参加长跑比赛,100个女生参赛,我跑第九。”她说,“你才不要小看人。”
“我以前在国外念书,每年都参加马拉松比赛。”游宗尧求胜欲也很强了。
应瑾在一旁悄声提醒她注意身体,生理期不可太勉强,黎络也小声告诉她说,“也就是嘴上逞逞强,一会儿绝对不会勉强。”
应瑾没再说什么,在一旁忍着笑看两人斗嘴。
在景区门口买好门票后,众人等在攀登的起始点,待充当裁判员的人一声令下,开始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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