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扶摇失神道:“果真是...”
黑袍人三言两语解释完,“天地间只能有九位上神,我要衣知雪做这最后一位,想来,你也不愿意见到长缨做上神吧。”
“我凭什么信你?”
黑袍人扔了一块石头过来,凤扶摇接住,感知到斯何留在石头上的意识。
“你要我做什么?”凤扶摇沉声问。
“寿宴那日,去储存天地本源的天池,用涅盘之火毁了天地本源。”
天下间能毁去天地本源的便是元凤的涅盘之火与祖龙的冥息之水。天地本源唯有天君那等修为方能随意炼化运用,于旁人,与鸡肋无疑。
“天池之门便是天君也要钥匙才能打开,我要如何进去?”凤扶摇质疑道。
“到时自会有人送上钥匙。”要想从天君手上骗来钥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唯一的问题便是,元凤大人,敢不敢拼着得罪天君,做这件事了?”
凤扶摇看着他,良久,开口道:“好。”
“好!”黑袍人拍了拍手,“元凤大人果然痛快!”
眼看他要走,凤扶摇阻止:“等等!”
“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凤扶摇眸色沉沉。
“...若我知道,自然知无不言。”
“天君为何要在寿宴那日为她灌顶?”其他时间不行么?
“六界来贺,自然是要借这气运聚集蒙骗天道,好生生造一个上神出来。”
凤扶摇冷笑道:“不愧是天君,便是上神,也是想造便造的!”
他顿了顿,又问:“你是谁,为何要帮斯何与阿雪?”
“这不重要吧?”黑袍人反问。“我是谁,与我要帮谁,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吧。总归,我不会害她们。如今境况,若想害她,我只需什么也不做,看着她大闹寿宴,被天君镇压便是。”
“你看起来,对阿雪很了解?”凤扶摇试探道,能猜出衣知雪的打算,必然是和她熟悉的人。
“元凤大人不必拐弯抹角,等到了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黑袍人风轻云淡地说。
“那你要怎么保住阿雪?又怎么让她做上神?”凤扶摇心中清楚,衣知雪选择在寿宴上出手,便是要破釜沉舟,他劝不住,便是知道这是取死之举,也没有办法。
“元凤大人放心,那位妖君心中对洛水神女可是愧疚重重,便是没有胆子明目张胆地与天君对着干,也会设法保住她的性命。何况,天君心中,也不是没有愧疚的。”
这话让凤扶摇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天君会愧疚?这真是他这些年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希望元凤大人记得今日承诺。”
“既然我答应了,便不会食言。”凤扶摇眼神漠然。
☆、七重天
九重天上是天宫,七重天上便是仙界。
这日晨光初霁,便有无数神仙妖魔各使神通,尽皆往这七重天上来了。
破败的洛水宫中,唯有宫殿深处的几处还未遭破坏,这是斯何与衣知雪的住处,等闲人都来不了此处。偌大水池中,衣知雪从水中探出头,一个响指,湿润的长发和身体便干干净净了。
慢慢将一旁的冕服穿好,这是洛水神女的正装,几千年前,上神便为她备好了。可惜,因着种种缘故,她终究没能看见自己真正穿上它。
雪白的袍服是神界最有名的织女花了数百年织就,上面用法术禁锢了流水为纹,勾勒出洛水河的轮廓。衣知雪拿着一把木梳慢慢地梳着自己披散的长发,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神情悠然。
戴好头冠,衣知雪慢慢步出洛水宫。几千年前,她也是这样上了战场,只是从前有人歪在殿中,神情懒懒地送她离开,现在,只剩她自己了。将大门阖上,衣知雪闭了闭眼,再睁开,再也没有半分犹豫。
七重天,长缨端坐高台上,面上罩着一层薄纱。
“怎么还戴着面纱?我还想见识见识所谓的天下第一美人究竟是怎样的角色呢!”底下有人七嘴八舌地讨论。
可哪里是长缨想戴面纱?那日衣知雪不知动了什么手脚,就是天君也祛不掉她脸上那道狰狞伤疤,只能以面纱遮掩一二。
九声钟响,司礼高声道:“天君陛下到!”
龙凤开道,七彩祥云环绕,天君坐着仪驾自九重天降临。
来得早的人都正了脸色,普天之下,除了不着调的魔君,再没有第二个人敢对他有丝毫不敬。
紧跟着,魔君、妖君、鬼君接连到了,天下稍有些声名的神仙妖怪都前来庆贺,每位客到,便有司礼高声唱名。
有人心中嫉妒:“这仙君祝寿竟有这等场面,不知是哪里得了天君青眼,让他纡尊降贵亲自来了!难不成传闻是真的?她便是天君当年心悦的姽婳上神转世”
“不要命了”他身边的人拉住他,“这是什么场合,天君的闲话你也敢编排!”
那人悻悻地闭了嘴。
正在这时,唱名突然停了。高台上,长缨原本和其他几个界主相谈甚欢,更准确地说,是看在天君的面子,妖君、鬼君和她相谈甚欢,而魔君端着酒杯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天君显然也习惯了他这副作派,什么也没说,长缨就是心中看不惯,也不敢多加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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