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眼,一动不动,就那么仰着头,空洞洞的,眸子里涣散的连焦距都没有。
她不言不语,几乎是不吃不喝,全靠营养液在支撑。
都不像是一个活人。
路战也是才知道,原以为她已经好了很多的病情,其实并没有,她的胳膊上有很多的伤口,都是利器划伤。
季医生说,她应该有过至少两次要病发的征兆,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她用自我伤害的方式硬给压了下去。
路战闻言,心疼不已,他天天守着她,眼睛睁的老大,怎么就没有发现一点儿端倪?她藏的那么隐蔽,分明就是让他心存内疚!
他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对?为什么还要瞒着他?太过分了,太可气了!
可一转头看她了无生气,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一个字都质问不出来。
只剩下满心的心疼。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啊。
路战……你能不能争点儿气,再细心一点!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而她电击治疗的时间也是倍数增加的。
半个月后,她总算稍微恢复了一点元气,但经过那么多天的折磨,又有点不成人形。
路战放好了病床上的小桌子,又出去把餐盒拿了进来,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好在桌上。
钟岭几乎就没有任何的表情,呆呆愣愣的靠在一边。
路战把筷子递到了她的手里,柔声说了句:“吃一点。”
钟岭慢慢回神看他,神态神情均是无比的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她什么。
他最近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天天就那么跟她熬着,又要处理工作,照顾她。
她一病发,他甚至比她还要饱受折磨,一次一次,他能承受多久?
她接过筷子,伸手去夹菜,然后慢慢放到嘴里,一下一下的咀嚼,“谢谢你。”
路战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玩笑道:“干什么?要被我孔武有力的样子感动哭了吗?”钟岭咧嘴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不知道为什么,让路战有些揪心,“以后有事可以别一个人担着吗?”
她疼,她难受,起码让他知道,给她一点点依靠,这样总可以吧?
钟岭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次他气势汹汹的赶走了周宴,她知道他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但却没有问过半句。他总是能挡在她的身前,不管再经历了什么样的艰难之后,始终用行动践行着一句话。
你不必强大,万事有我。
但是她呢,除了慢慢变得越来越疯狂,除了把他推开,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想再在电击之下做那种噩梦,不想再被折磨,她真的太害怕了……
钟岭鼻尖的酸涩一点点蔓延,咀嚼的越来越慢,嗓子里哽咽的喘息都有点困难,平复许久,她带着浓浓的哭腔和乞求的音调,喑哑开口。
“路先生,我想回家。”
令狐冲浪 说:
路总:我他吗引狼入室啊!!
第114章 我想跟你生个孩子
钟岭打从离开医院到现在,已经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基本就是靠吃药控制病情,暂时还算稳定。
而之所以能够顺利出院,是她原本就很笃定,只要自己开了口,路战一定不会强制她留在那里。
他不忍心让她受煎熬,所以即使自我矛盾,担惊受怕,也仍然没有说什么,直接就把她带走。
没错,她就是利用了他的于心不忍。
可是不然呢?
真的死在医院里吗。
路战在离医院不太远的小区有一套小公寓,什么东西都全,就直接把她安顿到了那边,自己也简单收拾了东西一起搬过去,为的是方便照顾。
出院是不得已,但出院以后他必须更加谨小慎微。
天气渐冷,b市的深秋,又是一片荒凉。
到处都没什么生机。
唯一不变的是,仍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却聒噪的让人心烦意乱。
快到钟岭生日的时候,路战办了一个小小的聚会,喊了路小雨和周灿秦烈一家子过来,打算稍微热闹一下。
钟岭也很开心,本来跟周灿也是有所交际的。
这几年碰的少了,但一见面均是感慨万千,她还记得当初周灿怀孕时候,几乎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她都以为她也许撑不过去的。
而现在雨过天晴,爱人在侧,一双儿女蹦蹦跳跳。
钟岭是有些羡慕她的,虽然过程艰辛,但好在现在一切圆满,所以都是值得的。
她不免小小的奢望了一下,有没有可能,她也能够在某一天,突然病好了,重新开始了新生活,如果可能,那么不管有多苦,她也愿意坚持下去。
而周灿更加感慨,原先钟岭是一个那么硬气的姑娘,怎么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临走的时候,她把路战单独叫出一下,从包包里掏出了一个18k的哨子。
这是那年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也是后来秦烈说了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哨子是路战在大学里,蝉联三年‘最具创新力学生’所得到的奖励,意义非凡。
它是代表着路战学习生涯光辉灿烂的一个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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