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语心念一动。墨一帆费劲心思用了这样曲折的方式,把芯片交给自己,应该就是怀疑市局里有王董的内应。墨一帆一旦在孟科长带他回市局的时候,草率地把芯片交出去,最后很可能是失去唯一一次洗清冤屈的机会。
那枚芯片里存储的正是对应王董的诬告,证明墨一帆清白的证据。
唐心语不知道该叹墨一帆未雨绸缪,还是该赞他心思缜密。无论怎么样,她都庆幸现在墨一帆能平安地呆在自己的身边,如同过去的每一个普通不过的日子,与自己相互依靠,并肩作战。
昨夜拿到芯片后,唐心语顺着墨一帆的暗示到了酒庄找到克瑞斯,克瑞斯联系之前的人脉将芯片里的证据越级上报到省委。唐心语还是不放心,联系了孔鸣,请他从帝都方面的人脉向省委施加压力,从而使原本需要三天的进程立即压缩到了半天。
唐心语倚着墨一帆宽厚的肩膀,微微仰起头去看他,视线刚好落在他俊逸得天人共愤的下颚线和微微冒着青灰色胡茬的下巴。
即便知道墨一帆在罪名最终确认之前,不可能在市局受太多委屈,可唐心语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阵阵酸酸的心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去抚摸墨一帆下巴上的胡茬,脑海里已经浮现了一幅一幅墨一帆在市局整宿难眠,众人刁难的画面。
墨一帆闭着眼睛,抬起下巴,凑近唐心语的耳廓,使劲地用胡茬揉搓了一番,顺着天鹅颈线往下,一路欺负到唐心语的颈窝里,弄得唐心语娇声连连。
“干嘛啊你!”唐心语去推墨一帆的脸,试图逃开他胡茬的侵略,“你就懂得欺负我!”
墨一帆仍然闭着眼睛,耳听怀中人儿的娇嗔,忽然有些感慨:“宝贝,当看到你同孟科长对峙的样子,我才发现自己在你心中有这么一些分量。”
唐心语心里心疼,脸上却傲娇地“嗯哼”了一声。
墨一帆薄唇贴在唐心语脖子间的颈动脉上,感受细滑的肌肤下,颈动脉清晰的跳动,真恨不得一口咬下去:“早知道能让你这样为我心焦,我就该早一点找一个理由把自己弄进去关的。”
唐心语:“……”
她实在无法理解大反派的如此画风清奇思维方式,不是应该为了爱人不担心而提前了结灾祸吗?
春末的和煦阳光透过车窗照了进来,给闭目养神的墨一帆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这一刹那,唐心语在脑海里只想得到“岁月静好”四个字。
算了,算了。
反正都已经是墨太太了,肚子里也揣着一个小反派,她还能怎么办啊……
还有一个问题盘旋在唐心语内心里很久了,眼下墨一帆已经平安回来了,唐心语问道:“你不准备跟我说说王董和那个女孩之间的事情吗?”
墨一帆这才掀起眼皮:“你去找王董了?”
唐心语坦率地答道:“我同克瑞斯讨论到了给你设套的人,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王董一直跟疯子一样咬着你,不就是因为他认为他的心上人埃瑟琳是因你而死的吗?我就把埃瑟琳为了躲他,假装空难死亡的事实委婉地透露给了他……”
“克瑞斯居然什么都同你说了?”墨一帆有些意外,他没有想到这些他打算尘封的秘密会被唐心语挖得一清二楚。
唐心语咬咬牙:“呵,为了让克瑞斯松口,我可费了老大劲呢……额,不应该这么说,准确讲,是小周的拳头出了不少力气。”
墨一帆搂着唐心语的头贴向自己的胸口:“埃瑟琳在美国的时候帮过我,既然她想躲开王董,我就稍微帮了点忙,算作为她帮忙的回报。但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埃瑟琳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躲着,总要面对的。”
“怎么?你还怕我不相信你啊?”唐心语有些好笑地戳了戳墨一帆的胸口,:“我拨美国电话时,王董听到埃瑟琳的声音,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连我提的过分要求都一口答应,只求我把埃瑟琳在美国的信息告诉他。他看起来倒像是一个痴情种。”
墨一帆淡淡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是我关心的。我只在乎他接下来是不是可以滚回美国,别在我面前碍眼了。”
唐心语竖起了三根手指,在墨一帆眼前摇了摇:“百分之三十,碍眼么?”
“金茂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墨一帆饶有兴趣地挑起了眉峰,“呵呵,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埃瑟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是这么重要。”
唐心语得意地笑了笑:“不仅是金茂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有一个附加条件,王董此后不再踏入闵城一步,否则,他捏造证据,诬蔑知名企业家的罪名将会严严实实扣在他头上,到时就没有这么容易摘掉了。”
这是唐心语抓住王董的痛处,反将一军,以此来要挟他别再打墨一帆坏主意。
“墨太太,你真是……”墨一帆的大掌抚摸着唐心语的发顶,语气温柔而情深。
就在唐心语预计下一秒墨一帆要脱口而出一大段优美的辞藻来赞扬自己的时候,她听见墨一帆悠悠地吐出了下半句。
墨一帆:“墨太太,你真是与墨先生狼狈为奸,堪称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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