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考上了清华大学!”末了,余鲤放了个炸弹。
颜缘顿时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齐神仙?”江城一中令人惊艳的天才,自己仰慕已久的学神?
余鲤点头不止,一派自豪。
颜缘大叹:“这么聪明的人,一定很帅。可惜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印象模糊了。”多年前的偶然事件,她已经看出齐放此人是高干子弟。但她根本没有攀附结交之心,也以为和这样的人中龙凤再难有交集,哪知弯弯拐拐,他竟然是余鲤的心上人。
余鲤连忙点头:“是很帅很帅,我这里有他的照片,我拿给你看。”果然拿出一叠照片来,多是两人从小到大的合影,看得出来,两家关系的确好。颜缘看到齐放几年前的照片,瞬间想起了医院里的见到齐放的第一眼,自己翻身掉下床,齐放扑过来接住自己,一脸关心的模样。
从照片上看,当年的英俊少年的确越长越帅了,难怪余鲤恋恋于心。
余鲤又捂嘴吃吃笑:“你不记得他,他也没有认出你来。上次我给他看照片,他只说那句诗是他爸爸写的,对你却没有半点印象了。哎哎,真是要不得,到底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头呢,转眼就忘记了。”
颜缘赶紧摆手:“认得就奇怪了。那是我又是伤又是血的,进了医院就包纱布上夹板,我爸妈都快不认得我呢。”
这么一逗留,下午颜缘才回到双溪家,妈妈欢欢喜喜迎上来,口中却抱怨道:“一走好几天,弟弟想你得很,每天都问个十七八遍。同学家好玩是不?玩得都忘记回来了!”
“好玩。只是,妈妈,有件事要跟你们讲哦,你们听了先别急着担心。”
颜缘便拉了爸爸妈妈的手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怎么贪玩迷路,怎么中暑晕倒,怎么被救,认了干哥哥,在钟家住了两天等等。
她已经想好,早晚要说,不如早早交代。只是这事儿说小了,显不出钟宸救她的恩情,显不出认干亲的必要性。说大了,又恐父母担心,以后把她看得更紧,要去找钟宸可不便了。
她拿捏着分寸将事情讲完,没想到爸爸竟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反而长出一口气,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妈妈更是脑回路异于常人,一张口就问钟宸的家境,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是认干哥哥,又不是招女婿!
呃,不对,诚然钟宸将来会是他们的女婿,但爸妈怎么一下就想到问家境了?
颜缘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将钟家的情况介绍清楚。
听说钟家家境富贵,钟星钟宸都是青年俊杰,爸爸笑逐颜开:“要得要得!我看这事得行!我们好生准备礼物,过几天就去正式拜干亲!”
妈妈笑眯眯地跟她解释:“前两天我们院子来了个算命先生。你爸还不信算命的呢,还好我非要算一算。”
她傲着下巴瞥了丈夫一眼,见丈夫示弱地笑笑,心中得意,继续道:“算命先生说,你先天命数薄,多灾多难。我一想还真是,上个学被玻璃扎脚,走个亲戚被车撞,洗个衣服还掉水里了。算命先生是说得硬是准!那人也说啦,解法也简单,找个贵人认个干亲就行。只是这贵人一定要命格好,才压得住邪祟,借得到福气。我们原来想着,余鲤家看起来很好,你们多走动走动,找机会认个干姐姐最好。哪里想到竟然是这个钟家!钟家救了你,条件又这样好,不是你命中注定的福星是什么?”
没想到还有这一节,倒省了不少力气----颜缘虽然一向不信这些,这会儿倒是很感谢算命先生的胡说八道。
一家人正商量着怎么拜认干亲,准备哪些礼物,忽听得院子里一阵喧闹。
颜缘一下听出马儿响鼻声音,立刻奔出去:“不是舅舅就是表哥!”舅舅和两位表哥在周边跑马帮,常常能见到。但外婆却已经很久没看到她,老人家有些想念,早就嘱咐过舅舅表哥暑假一定要接她去山上玩。
来人果然是王敏章,驭了马匹立在院子里,正冲她笑得灿烂。这两年风里雨里经过些事情,王敏章看上去比大他几岁的颜家波还沉稳,敦厚的性子不改,说话得体许多。
见了姑姑姑父,王敏章亲热地打了招呼,将马匹牵到院后系好,将马匹上的各色水果卸下来。
颜缘眼睛一亮,立刻拿了盘子分装些桃子、李子去厨房淘洗,又切了一个小西瓜。
端上来时,却见爸妈一脸肃容,三人间气氛沉闷。“怎么了?是不是外婆有什么?”颜缘立刻心慌起来。
妈妈埋怨地看她一眼:“乱说什么呢?是曾玉兰家出事了。”
“呃。”颜缘有些讪讪。
前世的小婶婶今生一直没有出现,曾玉兰却一直缠着小堂叔。小堂叔一会儿甜蜜蜜的恋爱,一会儿又在家人的劝说中退缩。说实话,观其所作所为,颜缘觉得实在缺乏男子汉的担当。
王敏章带来的最新消息是爆炸性的:曾玉兰嫁到邻县的姐姐曾玉美,两口子吵架时被丈夫动手打了一顿后就疯了!离家出走流落在外三个多月,脏污得像叫花子。更叫人气愤是,姐夫家一直缄口不言,封锁消息,居心叵测。要不是有同村人在车站瞧见,好心将曾玉美送回来,曾玉兰家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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