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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县试考完虽然还没出成绩,少年们已经卸下一副重担,渭水河边,柳树尚未发芽,草地一片枯黄,但阵阵叫喊不断传来,让二月如刀的春风也变的炙热了很多。
皮球被一脚踢飞起,带起一片枯草。
“三次郎,三次郎。”
“这边,这边。”
十几个少年在场上飞奔,红衫黑裤,白衫绿裤两方交错,如花蝶乱舞,场边聚集着大大小小的少年们,甚至还摆着地垫竖立屏风悬挂白纸,不时有少年人看着场中然后挥笔疾书,再远处则是一群换了薄棉衫裙的女孩子们。
皮球被一少年跃起拦下,但身后立刻有少年抬脚踢来,伴着四周惊呼声,拦住球的少年被踢到在地。
“孙子!”
“卑鄙!”
“柳春阳你死性不改。”
“小姑娘家家的摔一跤就怕玩什么球。”
球场上也响起骂声吵闹声,但抢到球的柳春阳没有停下带球疾奔,被踢翻的楚明辉也一跃起身骂骂咧咧脚步不停的追上,伴着吵闹声比赛更酣。
一场赛罢。
裴焉子看着场边悬挂的记分牌,干脆利索的道:“五陵社胜。”
躺在场边的少年们顿时跃起,有欢呼的有叉腰懊恼的。
楚明辉更是喊道:“有没有记错啊!你会不会看球啊!怎么可能我们输了?我们可是有三次郎的。”
裴焉子哪里理会他径直离开去结庐社少年们中看诗词去了。
薛青躺在地上笑道:“有我也不一定要赢啊偶尔让人赢一下,才有兴趣跟我们玩嘛。”
楚明辉一怔旋即呸了声大笑起来,五陵社那边有少年道:“说的大话。”少不得双方又一番躺在坐靠着唇枪舌剑比了一场。
薛青躺在地上听着少年们高高低低声音,含笑看着透亮的天空,有人在她身边坐下,道:“要放榜了,你估摸多少名?”
薛青手枕在头下,道:“怎么也得榜首吧。”周先生已经做了保过的许诺没什么好担心的。
张莲塘哈哈笑了,跟着在她身边躺下,学着她的样子将手枕在脑后,也看着天空,忽的轻声唱道:“一卷诗书就是一层楼只待你十年寒窗伟业就我的郎啊,蹬朝靴、穿狐裘,临紫阁、披红绸,真fēng_liú”低低悠悠扬扬。
薛青含笑听着这少年们的憧憬以及志满意得,看高空流云肆意又轻松。
但此时的县令大人所在的后院却有些紧张,后宅属于县令大人的家,女眷子女也在,一般没人能进来,此时却有人脚步急响,连通报都没有。
“三兄长。”周先生疾步迈进厅堂内,看着穿着便服坐着翻看一摞卷子的长安县令,“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让那薛青过了就可以”
长安县令看他道:“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不到啊。”
周先生道:“兄长怎能言而无信?”这可事关他师道尊严,明明答应了让薛青过关,适才扫了眼这次取的四百名后边并没有薛青的名字,又语重心长,“县试不过是走个样子,文章语句通顺合情合理就差不多了,薛青他的文难道连这个都做不到吗?更何况他又有才名,兄长你不要有顾忌。”
长安县令捻须道:“我当然有顾忌如此好文怎么能末位?当为案首。”
周先生皱眉道:“有什么顾忌,县试也不用你担责任,后边还有府咿?什么?案首?”他愣住了。
长安县令将一张纸拿起来抖了抖,道:“这是我亲点的此次县试前十,薛青为案首。”
周先生一把接过,薛青的名字赫然入目,又抬头看长安县令,上前一步压低声道:“三兄长,上次我和蕊蕊吵架是误会我不会纳妾的,你不用如此。”他只是要个末位过关,妻兄却直接给了案首,这真是大手笔的讨好啊。
长安县令瞪他一眼,道:“荒唐,我是那种拿学问充私利的人吗?纳妾,你敢纳妾,我们张家打断你的腿。”
周先生也是一把年纪了,被妻兄如此呵斥有些面皮挂不住,道:“那你为何点他为案首?”
长安县令又拿过几张卷纸啪的拍过来,道:“你自己看看为什么!幸亏没听你的,若不然本官愧对先圣。”
周先生不解的拿起卷纸,一眼扫去见纸上满满都是朱笔圈赞这么好?他低头看去,先看还不如何,越看神情越惊讶,然后愉悦,口中喃喃诵读,两张卷纸很快看完,意犹未尽。
长安县令道:“当不当的案首?”
周先生道:“当的。”话出口神情又有些怔怔,“怪哉,比起先前长进这么多。”薛青给他日常写的文只能算尚可,妙哉达不到,“难道是夹带?”
长安县令一拍桌子怒道:“你是说本官泄题了?”县试考题由县令出,考生们入座到考棚之后才公布。
周先生忙施礼说不敢,但心中也些许不屑,泄题又怎么了,跟答应自己让薛青末位过关一样,不都是舞弊吗此时如此义正言辞,他的视线再次落在薛青的考卷上,这是底气啊。
长安县令起身,志得意满,道:“将薛青的文张贴公布,让长安人都来评判,本官这案首点的如何。”
而与此同时,青霞先生和李光远都收到了长安县令点薛青为案首的消息,或者是炫耀或者是避免别人说闲话,比如说县令畏惧知知堂读书社之名之类的,随消息送来的还有薛青的两篇文,李光远和青霞先生都是一路考过来的大儒,文章的好坏一眼便知,看着薛青的文章都如同周先生一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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