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时,施婉琬才难得地显露出一丝迷茫又疲惫的神情。淡淡的无力感萦绕在施婉琬的周围,褚玉瑭于心不忍,轻轻伸手搭在她的肩头。
施婉琬抬头,看到褚玉瑭理解的目光,又听到她说:“这种感觉我懂的,家里所有人都在殷切期盼着你延续血脉。可是,你却对此无能为力,有无从解释。”
施婉琬的嘴角有一丝的松动,她想,或许真的只有褚玉瑭才真正可以体会她现在的感觉。在这方面,褚玉瑭的确比她有经验得多。
“昨夜,姨娘向爹建议,听房。”施婉琬沉默了一会儿,闭了闭眼,像是在做最后的斟酌,终于说出了口。
听房?褚玉瑭不明白,洞房之夜没有听房,为何到了现在却要来做呢?难道是丞相对于她们的夫妻之情有所怀疑吗?
迎着褚玉瑭询问的目光,施婉琬调整了心绪,用一种近似冷酷的声调告诉她:“因为他们想确定,究竟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能。”
褚玉瑭这下懂了,转念一想,施婉琬也是个可怜人。已经病成这样了,好不容易好转一些,就被家里人盯着生孩子。这和自己江南的那个家有多少区别呢?再大的官,再多的钱,在被四面高墙围住的家庭中,无力反抗的女子,其实都一样。
褚玉瑭轻轻拍了拍施婉琬的肩膀,语气轻柔却格外的坚定,说:“你放心。既然你愿意继续收留我,我也不会不管你的。既然要听房,那么我们便好好闹一次房让他们听个够。”
这个夜晚,到来得格外令人煎熬。积云疑惑地观察着不时走神的小姐,还有信心满满的姑爷,总觉得自从两人在房里长谈之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被安排前来听房的,自然不可能是丞相和宁夫人本尊,不过也不是什么容易唬弄的稚嫩丫鬟。施婉琬对此早有所料,只是真到了上阵的那一刻,还是有些迟疑。毕竟这事,她别说没经历过,连细节都甚少听过。
褚玉瑭洗了把脸,将毛巾挂好。转过身去,看到有些紧张坐在床边的施婉琬,笑着说:“娘子,别紧张,待会你就听我的指挥好了。”
施婉琬茫然地抬起头,直直问:“为什么你会懂这些?”
不是施婉琬有心探听旁人私密,只是她向来对自己的能力笃信,尤其是在与褚玉瑭的对比之中。现在这件事要由褚玉瑭来主导,令她毫无信心。
“呃,这个,说来话长了。毕竟我顶着男子身份多年,在外面谈生意交际什么的,去的场合比你多些,这些事情自然是懂,懂一些的。”褚玉瑭半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床边走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识破身份后,以女子之身靠近施婉琬的床。既然现在大家都已将话挑明,也达成了新的合作关系。那么褚玉瑭也少了之前的拘谨,上、床的动作麻利许多,没料到施婉琬还在发愣,反应又比往常慢了些。
两个人的身体碰在一起,显得突兀又自然。
“对不起,撞到你了,我太鲁莽了。”褚玉瑭连忙往外面挪了挪,在心里不停责怪自己太大意了。
施婉琬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掩饰般地勾着自己额前垂落的发,朝里面挪了许多,却不敢去看褚玉瑭。
两个人就这么坐在床上,看似比平时还要尴尬,但没人先开口打破僵局。
“时辰差不多,要不我们先躺下吧。估摸着那听房的人也该来了。”褚玉瑭挠了挠头,小声地说。
施婉琬嗯了一声,便立即躺下,拉紧身上盖的被子。
褚玉瑭作势也要往里面钻,被施婉琬严厉的目光止住。
“你,要做什么?”
“睡觉啊。”
“那你到我被子里来干嘛?”
“不是要听房吗?不进去怎么被听啊。”
“那人在外面,又不会进来看着。你裹着你的被子也可以啊,总之不许睡我这里!”施婉琬又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被子,丝毫不给褚玉瑭进来的机会。
褚玉瑭无奈地看着施婉琬,也不好与她争辩。
“那你待会记得叫得像一点啊。”
“叫什么?”施婉琬翻过身,不解地看着她。
褚玉瑭的无奈又添了几分,压低身子,凑到施婉琬面前,说“你不叫,外面的人还听什么啊?今晚,你就负责好好地叫。”
温热的气息几乎毫无距离地喷洒在脸上,施婉琬的耳根红得彻底。明知道褚玉瑭是女子,明知道待会不过是为了应付听房考验,她却还是被褚玉瑭说出来的话给弄红了脸。
“褚玉瑭,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下、流的话。”咬牙切齿地说着,只有施婉琬知道,她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害羞与紧张。
“切,这算什么啊。我懂的事还多着呢。”褚玉瑭难得在施婉琬面前厉害一回,调皮地显摆起来。
“外面好像有动静!别啰嗦了,快点开始吧!”施婉琬命令褚玉瑭吹灭了蜡烛,却在黑暗中把被子裹得更加严实了。
旁边那个臃肿的身体在渐渐向自己靠近,施婉琬只能靠呼吸来调节内心的紧张。但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只能这么失神地望着床顶,借着黑暗来掩饰自己的荒唐。
“娘子,你不要憋气呀。”褚玉瑭靠了过来,几乎半个身体叠在了施婉琬的身上。
“你要大口喘气,喘得越厉害越好,还要大声地喘出来。”褚玉瑭耐心地指导着施婉琬。
施婉琬翻了个白眼,但褚玉瑭似乎并不在意,也不生气。她笑了笑,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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