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元撑着下巴:“最怕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十年前的这场游戏,真的有只大黄雀,如果这只黄雀现在太大了,这游戏可就得重新换个姿势玩了……”
当黄雀不大、或者就比自己大一点点的时候,干掉他虽然危险,但胜利的希望很大,得到的奖励也是十分诱人的。
但是,如果黄雀太大了……已经如同苍鹰一般强悍呢?
这时候就要换姿势了。
比如,可以拿出利好主动申请站黄雀的队伍,和黄雀为“江陈辉冤案”这五个大字共同导演一出新的、能代替真相且能够双赢的“真相”。
创造“真正”的“真相剧情”,制定一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找出“真正”的“腐朽的官员”,制裁“真正”的“犯人”。
顺便可以将这些知道前尘往事的棋子、碍事的废物、麻烦的家伙趁此机会全部洗牌出局。
历史如果无人知晓,那么它便可以被人任意创造。
江陈辉的事件依旧是上官泽的跳板,黄雀依旧能高高在上,人民老百姓依旧会为了新领导找出真凶拍手叫好,世界依旧和平幸福。
但是,全部都是谎言的谎话往往不具有说服力和缺乏真实性,半真半假的谎言才能够成为欺骗群中的利器。
而成为这场新的“江陈辉冤案”的真凶的人选中,谁最合适所有的条件呢?
当然是端溪了。
她一定有和当年的案件撇不清的关系,或大或小,但她绝对不是完全干净的。
有身份、有地位、和案件人物瓜葛深、可以为她创造足够的“作案动机”……比如“表面野心勃勃的女强人端溪,其实在江陈辉丧妻后多次勾引,被江陈辉拒绝后心生妒忌,肆意陷害”,这似乎是老百姓非常喜爱的lún_lǐ话题。
至于端溪的上家,也就是当年黄雀所在的身份,就看到时候上面的家伙决定定哪个倒霉鬼来当这个角色了。
……
另一边,端琰带陈月洲来医院做检查,在确定身体无碍后,端琰开车载陈月洲去了猫舍,接回了布偶猫。
其实新到手的这只猫到底是不是自己之前养的那只陈月洲根本就分不清楚,他原本就有一点点脸盲,养猫时间也短,对猫也没那么亲切,如果猫的花纹都长得一模一样、性格也差不多,他是很难分清它们之间的区别的。
等回了家,端琰看着陈月洲的诊断报告,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陈月洲知道,一定是自己的状态不太乐观,毕竟系统已经开始了生命倒计时,为了方便万一任务失败后自己死得很自然,当然要给自己先全都安排妥当了。
陈月洲去阳台上给猫咪倒猫粮,如今家里换了新的猫笼,尺寸特别大,共三层,高度都快赶上陈月洲的身高了,看样子端琰是打算这三个月让猫咪都待在笼子里,不给它自由活动的空间。
端琰看完病例后将检验单撕了个粉碎丢掉,陈月洲知道端琰不愿意说自己的身体情况,也不问,而是随口说了些别的:“你什么时候收假?这次休几天?”
“五天。”端琰答,将病历单的碎屑丢进垃圾桶。
“这么久?”陈月洲有些震惊,一个条子上个班还能上一周休一周?工资也不低,这工作真爽啊。
不过,此言一出,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诡异了。
端琰回头,视线低垂看着陈月洲,声音冷冷清清:“我在家让你不舒服?”
“不是……”陈月洲忙摆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端琰这个人最近像是到了更年期似的,心思敏感还多疑,昨天因为一张画都能发那么大火。
于是,陈月洲只能小心应付着,“就是觉得一个刑警休假这么长……怪怪的……”
“我的离岗申请书上周就已经递上去了。”端琰在一旁坐下道,“这周休假也算是审查期。”
“你真的打算去地方派出所或者或者区局吗……”陈月洲抱起猫咪在端琰对面坐下,“虽然我不懂公安局的体制,但是不是越基层的单位越是会忙一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吗?你确定你离岗后真的会更轻松吗?”
“这些我考虑过,所以申请调去文职。”端琰道,“和罗楚军以前所在的部门有些像,不过更加保密一些。”
“文职……”陈月洲默默念叨着,顿时露出了有些惆怅的表情。
也许是和端琰结了婚、两个人有点命运共同体的关系,他对端琰的工作渐渐变得上心了起来。
北川市局里面的警察,据说也就刑侦和缉毒的薪水最高,端琰之前是刑侦里面的小领导,所以工资水平相当可观。
可警察毕竟也算是公务员,薪水再高都不可能超过一定界限,就算薪资可观,那也不是可以浪的级别。
如果就这么去了文职,那工资怕是要拦腰砍一半了……
而端琰这个人,别看就是个警察,可是花钱的时候其实看起来更像个没有金钱烦恼的富二代。虽然这家伙也没有什么夸张的消费,可每个月养车、交水电费、交物业费等等乱七八糟下来,再加上端琰这种时不时买一些不看价格的东西回来的性格,如果工资太低,某些地方的开支就得缩减,自己的生活质量也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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