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走了,看着面前的雪松心里又很为难,雪松跟来了,就说明事情肯定是败露了,果然沈琛是个聪明之极的,这么快就找到了她。
她知道跟着雪松,不管怎么样性命总是能保住的。
卫安看上去心狠手辣,可是她待家里的人向来是很好的,对她们这些底下的人也向来都很关照。
想起这些,她的面色便严重的发白,伸手攥着衣摆望着眼前的人,完全不知道怎么反应。
跟着走吗?
跟着走的话,孩子们就完了。
她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喉咙里一股腥甜涌上来,下意识的便弯腰剧烈的呕吐了起来。
那个男人在背后皱着眉头看着她们两个,手慢慢的开始往后移动。
雪松却恰好在这个时候回头,仿佛是无意的看了他一眼,问他:“你不知道她有家室吗?!她可是定北侯府三夫人的管事嬷嬷!你竟然敢这么大胆!”
男人闪电般的缩回了手,看着外头行人诧异的目光,大有深意的看着孔嬷嬷啧了一声:“她骗我说男人死了,我哪里知道她竟是骗人!这老货肯定是想骗我的家财…若是让她得逞了,我必得要她全家人的命不可!”
这话听在孔嬷嬷耳朵里,她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雪松已经不管不顾的揪住了她一把将她拽了起来:“今天我便要让你把话给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竟敢这样对待我大哥…”
他拉着孔嬷嬷飞快的到了外头,当着一众小摊贩的面拉着孔嬷嬷扬长而去。
男人在门后看着他们出了门消失在了巷子口,立即便飞奔掩上了门,径直跑进了屋,从后院出了门,一路跑去了云秀坊。
云秀坊还没开门,正是下午的时候,姑娘们都闲着,院子里清闲的很,他轻车熟路的从角门进去,一进门便看见一个丫头,急忙朝她招了招手。
丫头飞奔着到了他跟前,急忙弯腰。
他挥手给免了,急匆匆的问她:“邹爷来了吗?”
小丫头点头如捣蒜:“就在里头呢,李叔,要我去通报吗?”
李叔沉着脸点点头,叫她快去:“就说我有要紧事禀报,请邹爷千万抽时间见我一见,否则便来不及了!”
顺天府那边的人把孔嬷嬷带走,只怕到时候误打误撞会把事情给审出来,到时候又会生出幺蛾子。
真出了事,他们负责这些事的人的命别想保住了。
他急得很。
小丫头不敢耽误,飞奔着进了门,见邹青斜着眼睛看了过来,忍着腿软急忙上前,低下声音道:“邹爷,外头李叔来了,说是有万分要紧的事情找您……”
邹青蹙了蹙眉,立即便道:“叫他进来!”
李叔是他派去跟孔嬷嬷接头的,这个时候过来,还说有什么要事…能有什么要事?必然是卫安那边的事。
不管是事成了还是事发了,都耽误不得,得立即进行下一步的准备。
因此等到李叔进来,他连礼也没让行,立即便指着他说:“得了,别来那些虚的。到底怎么样了?”
李叔也不敢耽误,将孔嬷嬷来报消息的事情告诉了他,末了又道:“偏生我们那片王员外丢了东西,最近到处都是搜贼的,没想到衙差就找上门来了……”
邹青立即便皱紧了眉头,狐疑的问:“什么衙差?”
李叔便解释了来龙去脉:“最近王员外家里丢了东西,到处都是找盗贼的穿了便衣的衙差……”
邹青不信,斩钉截铁的摇头:“就这么巧?”他说完,立即便道:“现在不管这些,你先去派人去顺天府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个所谓的衙差把人带进去了,做的聪明些,别自己露出身份,就说是定北侯府的人,她们三夫人发现管事嬷嬷不见了,特地去顺天府问一声。”
李叔立即便答应了,转身就走。
邹青看着他的背影,又招手喊进几个守在门口的人来:“你们去注意郑王府的动静,问问对面的锦绣楼,看看情形。”
他们在郑王府是还有暗桩的,不可能只把希望寄托于一个孔嬷嬷身上。
如果确定卫安真的死了,那那些办事的人就得立即处置掉。
底下的人纷纷应是。
邹青便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过了会儿等到云秀坊的妈妈进来了,才招手让她到跟前,问她:“都明白了?”
已经是很有些寒意的深秋了,可是那妈妈仍旧只穿着薄薄的一层立领中衣,外头罩着一件纱衣,摇着团扇妖妖娆娆的点头,又啧了一声:“您是一开口就要吩咐杀人的主儿,可是就可怜了我们了,他好歹也是个侯爷,真要是死在了我们这里,还不知道我们这小地方能不能扛得住呢。”
她一面说,一面靠在了邹青身上哎哟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事儿稳还是不稳?我们可不是跟你似地,上头有参天的大树,出了事,头一个逃不掉的,可就是我,你可得说话算话……”
邹青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似笑非笑的抬起她的下巴:“你这个人精我还不知道?狡兔尚且三窟呢,何况是你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你会怕沾上事儿?”他说着又端正了脸色:“说正事儿,这事儿你可不能出差错,让他死的务必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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