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臣们表示出怀疑的时候,雪轻尘又给了他们一个打击:“不仅眼前这个陛下是假的,就连他身边的白侍卫,也是别人易容假扮的。”
这无疑又给了大臣们一记晴天霹雳。
而慕云期和白敛,则是安静地看着雪轻尘,并没有开口反驳,也没有为自己争辩,安静得好像是在看戏。
大臣们游移不定,萧太师心虚得冷汗不断,而沈南易依旧不肯相信:“你说陛下和白侍卫都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身边有一名侍卫叫楼解城,无意间发现这件事情,如今楼侍卫已经被他们二人害死了。”雪轻尘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难掩悲愤与绝望,“我虽未有什么证据,可你们总能分辨得出真假,难不成你们要供奉一个假皇帝?”
雪轻尘之所以知道这件事,都是楼解城打探来的,她手中自然没有任何证据。可就算没有证据,她凭着自己雪国公主的身份,也要搅乱岐国的朝堂,戳穿这件事情,只要大臣们起了疑心,便自然有人来调查这件事。
如雪轻尘所愿,大臣们看向慕云期的眼神确实不对劲了。而一直未曾言语的慕云期终于开了口,不急不缓,不慌不乱:“雪国公主,你说朕和白敛都是假的,莫不是因为失去了楼侍卫而心中悲痛,才上殿来胡言乱语的?”
雪轻尘扬起头来:“陛下若能证明自己是真正的陛下,我便认了自己是胡言乱语。”
慕云期沉思片刻,寻着她方才的话,说道:“你方才说,白敛是易容的?”他看了一眼白敛,“白侍卫,你下去给大臣们瞧瞧,让他们看看你是否是易容的。”
“是。”白敛走到大殿中间去,沈南易第一个走上前去,盯着他瞧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手来说,“白侍卫,冒犯了。”
说罢,便捏了捏他的下颌,发现并无易容的痕迹。
又有另外两个大臣也走上前来,学着沈南易也检查了一番,对视一眼,说道:“的确是白侍卫无疑,并不是易容的。”
白敛又走到雪轻尘面前:“公主,您要不要也检查一下,看看属下是否易容了?”
雪轻尘惊愕地看着白敛:他确实并无易容,难不成他是真的白敛?
怎么会?
雪轻尘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而这时,外面忽然又有侍卫前来禀报:“陛下,太后娘娘和大皇子过来了。”
慕云期先前猜测到太后可能会过来,并不惊讶,他站了起来,主动走下来迎接太后。
既然太后是带着慕云铭过来的,想来她已经知道两个人已经换回来的事情。
“母后和皇兄怎么会过来?”慕云期亲切地扶着太后,转而又望了一眼慕云铭,两人目光交错,各自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假装这是慕云铭清醒过来后的第一次相见,“皇兄居然已经苏醒了,真是太好了。”
大臣们见到太后和慕云铭,又听着陛下喊“皇兄”,这已经足以说明,两人根本没有调换。
雪轻尘见状,嗫嚅着:“不、不可能……”
太后杏眸一横,瞪着雪轻尘:“轻尘公主,哀家听说你在这大殿上污蔑哀家,说哀家用铭儿替换了期儿,你意欲何为?如今哀家这两个孩子都站在这里,你倒是说说,哪个是铭儿,哪个是皇帝?”
面对太后的咄咄逼人,雪轻尘慌乱不已,她看看羸弱苍白的慕云铭,又看看丰神俊朗的慕云期,一时之间,脑中一片混乱。
“你们,你们……”雪轻尘捂着脑袋,恍惚间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你们骗我!”
偌大的殿堂中,所有人都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雪轻尘想过今日会是鱼死网破,可没想到她是鱼,被一张早已编织好的网罩住,根本牢不可破。
最坏不过如此,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反正楼解城已经死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她忽然拔下头上的发簪,猛地朝自己的脖间扎去!
白敛早就防备着她自\\杀,在看到她有如此行为的时候,便立即阻止了她。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雪轻尘发现自己握着簪子的那只手腕,被白敛抓住。
慕云期摆摆手:“轻尘公主神志不清,先送回暖玉阁吧。”就算她要死,也不能死在岐国,不然怎么跟雪国交代。
如今与雪国联姻怕是不成了,慕云期与大臣们商议着,立即修书一封,让使者送去雪国,告诉雪国国君:轻尘公主因为思乡太甚,神智有些不清明,见谁都说是假人。联姻之事就此作罢,岐国愿与雪国继续友好往来……
因着岐国从未亏待过雪轻尘,就算雪国追究起来,他们也查不到什么。
雪国接到信之后,很快派人来接雪轻尘回去。慕云期在雪轻尘离开之后,送了一份礼物给她----五花大绑的楼解城一个,算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只是不久后听闻雪轻尘和楼解城还未到雪国便逃走了,至今不明下落。不过毕竟是在雪国人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与岐国并无关系,所以慕云期也便没再关心这件事。
至于太后,她或许是因着心虚,又或许是担心慕云期会对她和慕云铭做什么,便以带慕云铭去南方疗养身子为由,离开了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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