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时听了米嘉这话不免好笑,一来,既然是罚,自然是没有好的地方可去,二来,一向不学无术的人竟然会说渺无人烟这个词语,倒也难得,三者,去西北不是老太太的指派,是米时自己要求的。
米时不是米家的子孙,吝啬的老太太又怎麽会许诺他什麽?西北那厂是米时自己争取来的。米时当了半辈子听话的乖孙子,为米家劳心不少,这会拿些他应得的,也是情理之中。米老太太再怎麽不愿,也无可奈何,真要撕破脸了她没多少好处,现如今米时再不是以前对她言听计从的米时,她可以失去的,远比米时多。
当然,米嘉不会知道这些,不管是米老太太还是米时,都不会把这些内幕告诉米嘉,米时的身世之谜,注定了要被尘封。
“你以後去了就知道,那边倒也没你想的那麽差。”
米嘉满脸惶恐,“n_ain_ai以後是不是也要把我罚去那里?我们俩都走了,她老了,谁去服侍她?”
米时再次觉得好笑,米老太太现在也老了,几时见到米嘉服侍过她了?
米嘉到现在都还以为米老太太不喜欢米时是因为後者是gay,总想著有一天,自己也会落到那样的下场,而不知他跟米时有著本质的区别。
米时笑著摇摇头,“我是说你去那里看我,放心好了,只要你不再惹祸生事,只是因为性向的事,n_ain_ai不会罚你的。我是大哥,n_ain_ai要求严格些,也情有可原,再说,是大哥自己想去西北,跟n_ain_ai没关系。”
米嘉想了想,仍旧愁眉苦脸,“你总要回来的吧,说得好像你去了就不再回来了一样。还是你回来看我吧,我听说过那厂,据说很偏僻,我可不要去那麽偏僻的地方!不过我可以带个人一起去,他一向爱好独特,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那里!”
说罢,刚刚还愁眉苦脸的人这会顾自乐了起来。
米时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对於分离,少了些概念,不知其中的凄苦,估计这也正是大家爱他的原因吧!不愁人间疾苦的人,谁不爱?
米时不由得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家弟乱糟糟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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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臻明从公司出来,去饭店拿了预约的食盒,接著去往米时那里。米时并不挑食,但却对这家菜色的情有独锺,严臻明并未事先通知对方,预备给对方个惊喜。
途中严臻明接了个电话,没说几句便挂了,神色不变,继续开车。
到了地方,先是叫门,无人回应才自行拿钥匙进了门。屋里也没见到人,倒是瞧见角落里的行李箱。严臻明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但是这次,他似乎已经预示到了灾难的来临。
将近午夜,严臻明才等到他要等的人。
对方进了门,见到黑暗中的人影,停在原地,没有开灯,两人在黑暗中对视。
严臻明纵是再怎麽自信豁达,这会再也笑不出:“是不是我不来,你就准备这麽不声不响的走了?”
米时半晌没有吭声,末了回了一句:“我给你家中答录机上留了言。”
严臻明觉得好笑,良久以来,他竭尽所能去打动这人,摒弃了自己的个性,妥协了自己的骄傲,他以为对方看得见,会感动,不料长久的付出,最终得到的是一通留言。
这个时候严臻明能说些什麽?他还能说些什麽,对方已经做好了决定,并未留下商榷的余地。他之前不是没有收到消息,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还能有人比自己更了解这人,还能有人比自己更能打动这人?这人若这麽容易接受一个人,也就不是米时了。
但如今,事实胜於雄辩,由不得严臻明不信。
严臻明只问:“他是谁?”
“他是乔煜的父亲。”
──中部完!
(9鲜币)时不明待101
严臻明飞去法国参加小妹严家琪的婚礼。
严家琪嫁的先生是位法国人,对方高大英猛胜过严臻明,看到自己曾经捧在手心分外宝贝的小人物终於长大成人,再也不需要自己的庇护,严臻明难免有些唏嘘,心里很不是滋味,作为家长发言时,难免罗嗦的几句,失了他一贯严大少简明扼要的风采,多了几分老态。
当然,严大少这辈子也没多少这样动情难耐的时刻,少有的一次,也是可以原谅的。
严家琪则不这麽认为,在她眼里,大哥严臻明从来都是雷厉风行自命不凡惜字如金的主,是她从小崇拜的偶像,哪会如此多愁善感,再联想到大哥在一年多前有过一段时日的低迷堕落,据说是失恋的产物?
像大哥那麽完美的人也会失恋?严家琪之前是不信的,这会信了,本没想在大喜之日落泪的,这会忍不住为大哥掉出几滴泪来。
欧洲人不习惯在婚礼上见到此类的温情戏,纷纷表示疑惑:这新娘莫不是被逼的吧?只有少数在场的国人,懂得其中的玄机,默默道:严家的女儿在国外呆得久了,却也没有忘记祖宗的传统,难得难得……
严臻明下了发言台,无心招待宾客,径直来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旁的严父看了他一眼,显然是有话说,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严家父子向来聚少离多,彼此感情不算深厚,虽说严父也算是位了不起的商人,自身修养与成就均是不凡,但在更加成功的儿子面前,说话依旧有所保留。
严臻明似是看出了一些苗头,侧头对著自己的父亲道:“我听说小妹跟妹夫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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