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李冀昶舍不得责怪,干脆动手伺候她吃晚膳,夹过来的鱼肉也仔细挑出来刺再放到她碗里,望着她吃下去,比自己吃了都要开心。
祝惜被这么盯着,吃下一碗米饭和许多菜,觉得有七分饱就放下筷子不再吃,端起茶漱口后见李冀昶仍是盯着她,心里毛毛的,“殿下怎么不吃饭?”
李冀昶看她一眼,慢吞吞拿起筷子,道:“就是觉得惜惜今日格外的好看。”
“……殿下还真是会说花言巧语,我都被你骗了。”
“我何时骗你了?”
祝惜指指肚子:“若是殿下不骗我,这肚子里的孩子又是从哪儿来的?”
李冀昶望着她肚腹的目光又柔和两分,温柔的能滴出水儿来,且认真同她解释:“我这不是骗你,是情之所至。”
祝惜根本不相信,还未反驳,却见他又很认真的说:“惜惜莫要吃咱们孩子的醋,日后咱们一家会更好的。”
都是一家子了,怎么还会分谁对谁更好,祝惜听出这言外之意,心道她也没有跟孩子争宠吧?只是方才的举动在李冀昶眼里,大约是吃醋了的。
她轻轻摸了摸腹部,心底的慈爱不自觉越来越多,她怎么会同自己的孩子吃醋呢。
用过晚饭就要上床睡觉,自先帝驾崩后忙忙碌碌的摄政王殿下头一次比祝惜还要早的躺在床榻上,等她洗漱出来,人家已经穿着xiè_yī亵裤坐在床上,她坐到被窝里,里面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原来殿下是来给我们娘儿俩暖被窝来的。”
李冀昶听到她说娘儿俩,嘴角就忍不住流露出笑容来,扶着她躺下才敢将手放在她腹部,小腹仍旧平坦摸不出什么痕迹,但大掌贴在上头舍不得移开半分,祝惜被这暖意熏的昏昏欲睡,沉沉睡去之前就听到他在耳边呢喃:“惜惜放心,我必定给你们娘儿俩这天底下最好的。”
生在皇室,那最好的东西便是——
祝惜没有细想,但那个位置早已是李冀昶囊中之物,如今,更是多了一份动力。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有孕后睡衣浓重,李冀昶起身上朝时祝惜都没察觉到任何动静,等到早晨起床问起这件事,凝霜笑呵呵道:“殿下怕吵醒您,都是拿着衣裳到厅堂里穿的。”
祝惜失笑,这可真是……提前过上了尊贵日子。
木槿作为昭王殿下找来特地伺候祝惜孕事的医女,从这日起就专心陪在她左右,吃穿住行无需祝惜花费任何心思,只是坐在书房里写话本这项运动被暂时停止,三个月前正是胎位不稳的时候,木槿叮嘱她避免久坐久立,何况祝惜也觉得她那些天马行空的话本着实不适合作为胎教读物教给自家孩子。
祝惜干脆从书架上找出来这个时代孩子们的启蒙读物作为闲来无事的读物,开始陶冶情操的文学之路。
李冀昶这一日在宫中都没用多少心思,脑子里总在想惜惜可曾乖乖吃饭,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到底是初为人父,他的不淡定贴身伺候的太监都看出来了,小心翼翼问他;“奴才观殿下有些疲累,可要歇息片刻再召见群臣?”
他的异常是不能让旁人看出来的,否则只会引得旁人探究他府中私事,李冀昶精神一震,摆摆手让太监继续请人进来,继续和朝中这群大大小小的狐狸纠缠,未来他定要统一天下,不能留给孩子一个烂摊子。
不过,这日的摄政王到底比平时温和许多。
晋阳宫的鲁太妃到底没等到摄政王的回信,她到太后宫中请见,求她准允和家中亲人见面。
罗太后淡淡瞧着这娇花一般的人儿,面上是素日的冷淡,即便此人是摄政王的亲表妹,但说出口的话好歹有两分温度:“按理说咱们孀居的宫妃都不能轻易和家人相见,只是鲁家一心为君,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请老夫人进宫一趟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鲁太妃可要谨记,咱们未曾给先帝殉葬,日后也不可生出旁的心思,不然即便你与摄政王情谊深厚,本宫也是不会饶恕的。”
鲁琪还是年轻,被这一席话一震就嗫嚅着答应下来,昔日罗皇后的手段她是见识过的。
出了太后暂居的坤宁宫,鲁琪忽然发觉不对,方才罗太后可是暗指她和摄政王有私情?宫中住着先帝的嫔妃,摄政王位高权重又是大权在握的壮年男子,罗太后说这话可是别有用意?
鲁老夫人很快进宫来见鲁琪,见到娇生惯养的孙女成为一个哀怨的孀居小妇人,她的心疼溢于言表。
鲁琪跪在她面前:“祖母,你想想法子帮帮我,我在这宫里快要活不下去了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是先帝留下的嫔妃,即便先帝已经驾崩,这宫中也没人敢苛责你才是……”鲁老夫人相信外孙不会因为先前几年的冷落就把怨气撒在孙女身上,再说作为无子的嫔妃,若不是有摄政王从中周旋,那鲁琪必定是要给先帝殉葬的。
“祖母,我不想呆在宫中,我真不想呆在宫中……”
鲁老夫人沉默着将鲁琪揽在怀里,沉痛道:“先帝下旨将你召入宫中,你又是有名号册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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