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的口中喃喃细语,看似在念菠萝菠萝蜜心经,其实只是在读一段英语,她想,反正众人又听不见,不知道自己在念什么。
这时筱金樱又念起了旁白:“孙悟空不顾唐僧的劝说,依旧挥起手中的金箍棒,朝白骨精头上打了下去,白骨精施展了一招法术,在地上扔下一具假尸体,自己化作一只母鸡逃了。”
这份旁白是贾文凭写的,有些地方故意偏离原着。他见到又有新角色出现了,就站出来,问:“谁愿意扮演尸体和母鸡?”
整个人圈往外退了一层,因为谁都不愿演这两样东西。
陈禁男推了推站在自己面前的唐鸡毛,轻声道:“唐鸡毛,上啊,我挺你。”
唐鸡毛甩了甩肩膀,不爽道:“你自己干吗不上?”
这时候,站在唐鸡毛身后的一个男生,大声地喊了一句:“唐鸡毛说她超想演母鸡。”
唉,每个班都有那么一两个讨厌鬼,自己不爱表现,还老爱推销别人。
这时候,唐鸡毛就算想推辞也没办法了,于是她走出来,贾文凭让她扮演母鸡。宋蒜皮见唐鸡毛被挑中,理所当然地想演情侣档,于是表示自己愿意演尸体。
见演员已经到位,筱铜锤绕到梅情操的身后,叫道:“大胆妖孽,看我不把你打出原形来。”
说着挥起手中的搅粪棍,给他噼里啪啦一阵乱打,那根棍子挥舞得嗖嗖响,旁人看了都觉得肉疼。梅情操赶紧施展法术脱身,宋蒜皮及时地躺倒装成尸体,而唐鸡毛也蹲在地上,咯咯咯咯地学母鸡叫着。
不过,这些都没能让筱铜锤尊重剧情,她还是对梅情操穷追猛打。梅情操一边用手格挡,一边闪躲,口中抗议道:“你打得太多了,原着孙悟空只打了一下,我要抗议。”
“抗议有效,ng,重来。”贾文凭阻止筱铜锤说道。
观众一听被打还要ng,纷纷对梅情操表示同情,说:“真惨,当妖怪果然不好混,估计要被打成肉饼了啊,若是别人演孙悟空也没什么,最多被虚晃两招,偏偏是筱铜锤,她对武戏的追求可是严格要求逼真效果的啊。”
眼看着筱铜锤又挥起搅粪棍对梅情操一阵夺命连环劈,梅情操不干了,他一边跳来跳去,一边叫道:“我抗议,为什么这部戏是针对我?而且打得那么狠”。
“你是妖怪,人人得以诛之,对你下手是替天行道,还要管什么狠不狠?难道要等到你吃掉俺老孙的师傅,俺老孙才能正当防卫吗?”筱铜锤说着,下手更猛,梅情操用双手抓住她的捅蜂棍,跟她死磕起来,筱铜锤一直将他逼出人圈之外,追到看台边,然后,对他附耳说道:“哥们,你偷了我们女生宿舍三条内裤的账还没算呢,我今天就是想借机修理你一顿,要不然,你以为真有人找你演奥斯卡男主角呢。”
“你这个女魔头,你疯了。你别打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喜欢的是男生,偷你们女生内裤有什么用?”梅情操一时情急地说道。
筱铜锤一听,心生好奇,正要仔细探讨这个问题,梅情操趁她不注意,拔腿就跑,还一边跑一边回头对她做鬼脸道:“我拿回家□□了,怎么样,你来抓我啊。”
“逃不出俺老孙的五指山!”筱铜锤大怒,提棍便追。梅情操在操场的人群钻来钻去,观众看不清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他俩依然在戏中,只是不明白怎么三打白骨精却变成了猫捉老鼠。筱铜锤追了许久,渐渐地追丢了他的踪影,她累得直接倒在看台上,手中的搅粪棍扔在一旁。
微寒的夜,渐渐地深了,多数学生回宿舍去睡觉,却仍有不少人干脆躺在操场上或者那些绿化树下,或睡或醒,或默默无言,或说着沙沙细雨般的梦呓,有三三两两的好友互相倚靠着肩膀,聊着学习或生活中的一些小事,无非是谁长得帅,谁有变态喜好,以及谁在暗恋谁。
贾通政和白细君清点着操场上学生的名单。朱大常想要将自己头上戴的猪八戒头套脱下来,却发现怎么也脱不下来,戴着头套走路很不方便,因此常常□□场上躺着的学生绊倒,实在把他累得够呛。
贾文凭、陶子明、筱金樱、黄花菜、贝候聆和司马布丁、言万语、言无语、乖雪糕、宋蒜皮、唐鸡毛、何尔萌等人在学校食堂里吃夜宵,他们互相清点着伙伴的人数。陶子明突然发现筱铜锤不在,于是用手肘蹭了蹭贾文凭,问道:“凭凭,怎么不见你女朋友?”
“呵呵,我哪知道?她都玩疯了,我估计,她现在应该也累得趴在哪了。”贾文凭语气带着一丝无奈道。
“我姐姐在看台上,我刚才看到她在那里。”筱金樱说。
“我们要不要去把她叫来?”陶子明说。
“放心吧,没人欺负得了筱魔女。”黄花菜说,“希望她没把梅情操的裤头扒了。”
筱铜锤一直躺在看台上,一开始总是有人没注意,一不小心踩到她的身上,每当这时候,她便敏捷地一跃而起,两手像奥特曼一样,交叉在胸前,摆出一副想要干掉对方,以儆其他领地侵犯者的姿势,后来大家都累了,没有再走来走去。她才不再遭受踩踏打扰,亢奋的神经也渐渐止息,张着嘴巴像小老虎一样啊呜啊呜地呼呼大睡起来。
月光照在筱铜锤的脸上,她做起了一长串的梦境,梦见长大以后,她自己、妹妹、贾文凭、陶子明还有许多现在的好朋友,都变成了什么职业的人。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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