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云院赶。
顾卿喊他去,其实也是怕他把自己逼得太紧。
李钧本来就因为寄居在信国公府里很少出去走动,来往的也都是赈灾的时候认识的学子,每日里就差没有头悬梁锥刺股了,也该出去放松放松。
等李钧一到持云院,彻底傻了眼。
屋子里满满当当站着十几个异族的姑娘,为首那个“刚硬”的女子还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他僵硬着也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了“大事不妙”的预感。
果然,顾卿看着李钧,带着诡异地笑容说道:
“这些姑娘乍到京城,想要出去游玩一番,李锐刚刚回府,还要休息,李铭要陪他爹说话,老身是妇道人家,只能拜托你了……”
只能拜托你了……
拜托你了……
你了……
这真是晴天霹雳啊!
李钧心神恍惚,震惊地半响回不过神来。
“可是堂孙的隐疾……”
“没事,她们虽然是草原女子,可是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你做好向导就是。”
“可是堂孙连京城的路径都不熟悉……”
“家人会跟着你。你也去过东西二市几次了,怎么也比她们熟悉吧。”
“可是……”
“老夫人,若是这位少爷不能陪我们,我们就跟着府中的下人出去晃晃好了。”塔娜不好意思地说着。她不知道这家人人口这么少。
顾卿恳切地看着李钧。
他只能悲愤地点了点头。
“堂祖母有命,不敢不从。”
天啊!希望他能好生生的回来吧!
此时,李钧带着一群姑娘出了府,李茂一直在和两位先生细谈,李铭在房中陪着母亲,李锐却被微霜堂的杜进和齐耀两位叫了去。
明辉先生是正月二十回的京,他来的时候,李锐和杜进已经出发前往通州了。
昨日杜进回来,详细的说了一路上各种惊险的经历,直听得明辉先生连连叫险,恨不得也跟着一同前去才好。
这都是些什么怪人!
“你的经历,我已经听说了。我们二人离开府里的时候,府中颇多波折。看样子,以后我们年节还是不要回府算了。”齐耀心有戚戚焉地说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看这些人,就是趁着府里空虚,才突然发难的。”
李锐点了点头。
“只是你路上遇见的刺客,可有什么头绪?”
“徒儿不知道。”李锐回想了一下。“来人手段很是利落,对别人和自己都很心狠,显然是专门被豢养的死士。我没有结过这般厉害的恩怨,来人怕是冲着我们府里的名头的来的。”
齐耀想了想,摇了摇头,也是想不出头绪来。
巫蛊之事事关信国公府的声誉,李锐和顾卿嘴巴都很紧,没有给两位先生透露过一分,两位先生虽然有大才,毕竟还是外人。
随着李锐和李铭渐渐长大,经历的事情也多了,看待万事已经没有当年的单纯。
这正是顾卿最不想看到,又不得不看到的变化。
“你叔父的事,你处理的很好。”齐耀夸奖道:“能够临危不乱,独当一面,你便已经是个可以担起重任之人,从明日起,你的课再加一个时辰……”
“不要吧,先生,我才回来几天啊!”李锐一声哀嚎。
“你已经放过假了,我们回乡这一个月,你的功课做是没做?”
“做……”完蛋了,先是救灾,后来又看灯,再后来离家出走,功,功课,它……
“没做完!”李锐白着脸,一脸哀怨地说道,“可是我这段时间遇见这么多事……”
齐耀冷笑一声,“嗖”地拿出了戒尺来,抓过李锐的手,举起戒尺就打了下去。
“这第三课,教的是,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要拖到最后一刻才去做!”
啪!
救命啊!
京城大道上,一路上愁眉苦脸着,带着羯人姑娘们出门的李钧,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他虽然不是出身什么富贵人家,但好歹从上到下都是国公府里提供的,怎么看都是一位公子爷的样子,前后又带着这么多家人,却跟在一群胡女身后提东西……
他已经被不少人指指点点过了。
而且这些姑娘对什么都感兴趣,大到桌椅条屏,小到胭脂水粉,要不是他不停地制止,怕是不知道要乱花多少钱。
他家堂祖母虽然慷慨大方,可也不是冤大头!买上四五个条屏回去干什么?府里随便拿上一个都比这个要好!
结果他不停阻拦她们买东西,倒惹得这些姑娘许多白眼。路人见这些姑娘对他不怎么热络,看他的眼神像是那种纠缠女人的狂蜂浪蝶似的,真是呜呼哀哉!
他就是纠缠,也不会找这些……
这些……
“李公子,还价!”塔娜一指面前的小泥人。“我要这个……”
他不是还价的啊!他只是随口说了一下那东西太贵,结果就被她们当成专门砍价的人了!
他……他还要参加科举的,怎么能做这等斯文扫地,斤斤计较之事!
塔娜见李钧要躲,连忙伸出手去抓他,吓得李钧连忙举起手来。
“别抓别抓,我还,我还就是了!别碰我!”
他慌得一指塔娜,“你就站那!”
那泥人摊子的老板莫名其妙的看看李钧,又看看那些胡女,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女追男,还是男追女呢?
怎么看着像是母夜叉凌1虐俏……呃,不俏的书生一般!
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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