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族里上至老下至小,都清楚这事,所以没有人拦薛强。
大家都是沉沉的叹了口气,知道这次村里要出大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薛族长就召集了全村人。
本来按理说,他是薛氏一族的族长,管管姓薛的也就罢了,管不到其他人头上。可自打薛庭儴中了秀才后,薛族长在村里的威望就渐渐盖过了郑里正。所以这边一召集,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
甭管是看热闹,还是其他什么,只要人都来了就行。
一开始薛族长并没有说别的事,就是将,崔寡妇如何哭且不提。郑里正正想为之说几句好话,谁知薛族长的枪口就换地方了。
他让薛强等人把昨天的事说了说,期间招儿和高婶都做了证人。
听完这些叙述,下面一下子就点燃了。
姓郑的说姓薛的诬赖,姓薛的则是反口辩驳,下面吵得一片热乎,几乎没打起来。倒是上首的郑里正,脸色一下子白了。
“薛寡妇虽不是咱们薛氏的人,到底她曾经是薛氏的媳妇,后来又跟了青山。一个好好的大活人,不能就这么白死了,你们郑家的要给个明白话。”
“对,给我们个明白话!”
“太狠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杀人!”
“杀人是要砍头的!”
下面一众薛姓人群情激奋道。
“你想要什么明白话?”郑里正恶狠狠地瞪着薛族长,犹做着困兽之斗。
“里正当了这么多年的里正,什么不明白,这明白话还用得着我教?”
就在这时,郑高峰突然走了出来,扑通一下跪在场中:“薛叔,你就别为难我爹了,人是我杀的,要去见官,要去砍头都行。”
本来高大的汉子,突然一下腰就塌了。田氏哭得死去活来,从旁边扑了上来,说是要杀头就杀她的头,薛寡妇那贱人是她推下去的。
可这时候说这些话,不是明摆着袒护,自然是没人信的。
“娘,你快回去。人确实是我杀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一时昏了头,她逼我逼得太狠了,我就想着不能让她搅乱了咱家的生活……”
“你这个傻孩子啊,什么样的坎儿过不去,用得着去杀人啊……”
母子俩抱头痛哭,让人不禁唏嘘感叹。
哭了一会儿,田氏突然站了起来,去扑打郑里正。
“你说话,你别站这里装死,要不是你……你真是要看见峰子去死?”
郑里正怎么去抓她的手都抓不住,他突然一跺脚,喝道:“行了,我给你明白话!”
这话是对薛族长说的。
后来,郑高峰没被抓去见官,郑里正的里正之位让了出来。
其实彼此都懂其中的意思,薛族长要的不过是里正之位,至于薛寡妇的死,不过是个由头。
一个本就招人厌恶的人,死了也就死了,没有人会在意的。
事情就以薛族长坐上里正之位为告终。徐县令那边也没有为难,听说是郑里正主动让贤,又知道薛族长乃是薛庭儴的堂爷,这事就这么办下了。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可对薛家人来说,才刚刚开始。
赵氏首先就受不住了,知道这事的当天就跑去郑家问,妞妞是不是郑高峰的种。
别看郑高峰认杀人认得挺快,可对于妞妞是不是他的种,却不肯认。他也算清楚薛寡妇的秉性,既然她敢对薛青山说怀了对方的种,转头再说孩子是他的,他自然是半信半疑的。
疑是占多数,可到底最后还是那几分相信起了作用,所以他独独留下了妞妞。甚至在知道孩子被赵氏抱回去,他心里还松了口气。
可放过归放过,跟认下是两码事。尤其随着他和薛寡妇的事爆发出来,他婆娘也跟他闹上了,这当头郑高峰也不可能会认下妞妞。
郑高峰不承认,赵氏也只能回去了。可回去后看见长得一点也不像薛青山,也不像薛寡妇的妞妞,那股不信还是在其心中发酵。
之后赵氏又去郑家闹了一场,却依旧没什么所以然。她开始对妞妞不好了起来,以前是捧在手心怕摔了,现在忽好忽坏的。好的时候,妞妞就是她的亲孙女,不好的时候,妞妞就是个野种。
妞妞不过是个半大的奶娃子,能懂什么,每天薛家都是闹腾得乌烟瘴气的。薛老爷子好不容易好了点儿,被一气又病了下来,这次比上次更严重,人都没办法下炕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赵氏偏偏不见了。
不光是赵氏,还有薛翠娥,母子俩是一起不见的。
最近薛青柏和薛青槐兄弟俩累得不轻,外面要忙,还要侍候老爷子吃喝拉撒。
薛老爷子如今动弹不得,这种活儿当儿媳妇的可侍候不了,只能兄弟两个换着来。这日轮到薛青槐,薛青柏则去外面忙了,如今兄弟俩一人换一天,一个在家,一个在外面。
招儿本说让两人先歇着,可王记菜行那边实在缺不了人,只能硬扛着。
薛青槐实在累得不轻,早上就起来得晚了一些,后来是被妞妞的哭声叫醒的。起来后一看,家里一个人都没,就一老一小,一个还不会走路,一个瘫在炕上动弹不得。
妞妞哭得撕心裂肺,薛老爷子也尿炕了,薛青槐忙去把妞妞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木轿轿里,先给老爷子换被褥。待老爷子重新躺下,他才问娘呢。
薛老爷子也不知道老婆子上哪儿去了,眼睛一睁就没见人。他憋了一晚上的尿,想叫儿子,又觉得儿子辛苦,想让他多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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