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宅了那么多年,外面到底把谢衣流传成什么样的存在了?
他本想仔细问一问乐无异,可念头只一转,便又消失无踪。世人手书口传,与他何干。
不过,这孩子的反应,实在有趣。
孤单寂寞了一百年的老人家,乍一眼见着和自己年轻时候性格相像、又嘴甜又跳脱还很活泼开朗的小少年,自然心生好感,得了空便总忍不住想去逗一逗,若是逗弄的狠了,只怕还得费心思去哄一哄。
乐公子倒对谢某所知不少。不知这些传闻,你又是从何处听来?
最早是我娘说的,后来就是我到处去找,从书里啊坊间啊看到听来的。嗯,我娘也是个偃师,没嫁给我爹前好像还是个什么天玄教的,所以我从她那里听到很多谢伯伯的故事对了,娘跟我说过她师父和谢伯伯您是朋友,我家里还有谢伯伯的偃甲呢!
喔,原来乐公子是清姣的孩子。我还记得在采薇那处第一次见着清姣时候,她也不过如你一般年纪,如此看来,你与你娘性格倒是有些相似。
那个谢伯伯,你看,你和我娘的师父是朋友,又认识我娘,那什么、叫我乐公子的话是不是有点呃那个
呵,说的也是,那谢某便唤你无异如何?
谢、谢伯伯
怎么,现在倒是害羞起来了?
没、我只是能见到谢伯伯,就像做梦一样,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
呵,傻孩子。
谢衣微笑起来,伸手摸了摸乐无异的头发,心里不知为何一片柔软,隐隐约约带着些许怀念的怅然。
【那,我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你还从来都没叫过我的名字呢。】
【不会,觉得别扭吗?】
【怎么会。来嘛,叫一声,我很想听的。】
【诶?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你不喜欢吗?】
【你、你要是真不喜欢的话,不叫也没关系的,能看看你陪陪你,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那个,你知道吗,师尊以前说我是异想天开,可你还是出现了。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看到你睁开眼睛看着我,和我说话聊天,这样的事情,我以前连想都不敢想。我那么笨,不知道你喜欢些什么,也不知道你讨厌什么,可我就是想对你好。你和师尊和华月和瞳他们都不一样,只要看到你,我就会很开心,如果再听到你叫一声我的名字,那我一定会高兴得连偃甲都不知道做了吧~】
【诶,什么?等等我刚刚没有听清,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你、那个,我】
谢衣唇角的笑容越深,那从久远的记忆中浮起的声音渐渐远去,他已听不清那个声音在说些什么,可那声音里的几乎语无伦次的狂乱欣喜,却是清晰地落在了他的心底,平静无波的心绪,也漾起微澜。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乐公子会大刷存在感,到第二卷就妥妥儿全是谢衣谢衣了,正色脸
今儿忽然发现jj居然这么顺畅,太不可思议了,于是果断躺倒求收藏求评论(喂,这哪里有因果关系了摔!
☆、幼时之识(抓虫)
你可是,想学我的偃术?
手掌下的发丝柔软蓬松,被压着头的少年一点儿不悦的情绪都没有,睁大了眼睛自下而上地投注了目光。
谢衣和乐无异对视了片刻,少年那双比常人要浅淡些许的琥珀色眼瞳看起来有些呆愣愣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惊住了。这么想着,谢衣却是有些坏心眼地加深了面上的笑意,一点都不温柔体贴地又追问了句。
是也不是?
这下子乐无异反应过来了,整张脸又一次涨得通红。他在谢衣面前似乎总是比平时要羞涩腼腆的多,颇有种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的拘谨,以至于往日里性格爽朗大气的少年,现在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谢衣眼底的笑意却几乎要满溢出来。
书房里有我这些年画的偃甲图谱,你大可看个尽兴。只是我久已不做杀伤性偃甲,那些图谱中,多是船只车辆或者灌溉运输器具,你大约不会喜欢。
他放下手,推开主厅西手的一扇小门,并没有走进去,而是站在门边侧身看向乐无异。
怎么,不想过来看看吗?
不是!
乐无异几乎是立刻接上,回答得又响亮又干脆。
脸上还浮着未有褪去的红晕,他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愣是把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抓乱了些。
我也喜欢的!只要谢伯伯肯教,我就愿意学!
提到偃甲,乐无异之前来的莫名的羞涩忽然间就消失无踪,琥珀色的眼瞳亮晶晶的,跟着谢衣走进了书房。
他已在纪山、谢衣曾经居住过的地方见识过谢衣的偃甲房,对那琳琅满目的各式偃甲叹为观止,而如今再次踏入谢衣的书房,仍是无可抑制地左顾右盼,连连发出并无意义的惊叹。
越过谢衣走到书架边,乐无异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颚,对着一架子摞得整整齐齐的偃甲图卷皱着眉犯愁,纠结了一会,又后知后觉地对着自己脑袋懊恼地拍了一巴掌,咧着嘴美滋滋地冲自己面前的一卷伸出手。
这是咦,居然还有偃甲锁扣?对了,是谢伯伯的图谱嘛~嗯,让我来看看好了~
耳边是乐无异满怀兴奋的自言自语,见他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谢衣也不上前,就在门口处站着,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
阳光透过屋顶错层的天窗投射进来,显得柔和而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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