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对我刀剑相向?”
方元浣泪流不止,大声喊道:“你背离义苍自建帝国,便已是背叛了我,昔日的友情永远敌不过民族大义。你离开敦炀不辞而别,便已是伤害了我,昔日的一切,毁掉又何妨!”
女皇想不到,当年唯一在故乡对自己存有善意的男人,如今竟也如此绝情,心酸之下,只好放下他的手腕,转身离去:“今日朕不是为了杀你而来,在朕没有被你惹怒之前,快点离开吧。”
“离开,我做不到。作为义苍帝国的子民,必履义苍帝国之本,见到叛贼我定不怯懦半分。”方元浣拾起被逃兵弃于地上的短刀,快步跟了上去,嘴唇颤抖着对女皇说道:“不如现在便杀了我,否则,我将反抗到底……与其被即将袭来的昭焰大军杀死,不如死在你的手里,至少不留遗憾……”
女皇转过身来,默默接过匕首,面无表情地盯着方元浣,冷冷地说道:“何必如此固执呢?朕说到做到,绝不杀你,为何还要抵抗不已,寻死很有趣吗?”
只见方元浣双臂直直地垂了下去,闭目喃喃道:“即便你不杀我,之后我也会死在蜂拥而至的敌军刀下。与其那样痛苦的离去,我这条命不如由你来结束……求你,让我可以瞑目地死去。”
女皇听罢不再赘言,抬手将刀尖顶在了方元浣的心口上,闭上了眼睛。方元浣再度流下泪水,对女皇哽咽道:“对不起……若沁……我……呃!”匕首一下刺入了方元浣的心口,鲜血流了一地,女皇轻抚着方元浣的后颈,贴到他的耳边轻声安慰道:“元浣,不必在意,我都明白。”倚于墙角,方元浣无奈的表情永远在他的脸上定格了,他至死都没有拿出勇气对女皇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原地待命的随从们依照女皇的命令进入了敦炀城,却发现城内早已空空荡荡,好似被屠过一般。女皇默默地走到一片废墟之下,看着那旁边毫不起眼的小土包,蹲下轻声自责道:“若凝,这些年,让你在此承受孤独,是姐姐的错,待战争结束,姐姐带你去一个温暖的地方,那里的男人们……不会伤害你。”她伸手轻轻推开土包,取出细布,将何若凝的遗骨捡出包好,带在身上,便离开了此处。
接连十几日,烈煌城内连传捷报,凡女皇所经之城,不过半日便可凭单骑令城内主将投降,一路上可谓降多死少,势如破竹。徐轼听闻大量城池连连失守,恼怒异常,遂传令位于江北渡口的仰阑城以死御敌,无论如何也不能令敌人渡过江北,否则顺泰城将岌岌可危。
收到圣旨的仰阑城主将樊良心中五味杂陈,他瘫坐着将圣旨扔在地上,茫然一笑:“皇上,樊良可是曾为您身中六箭,如此示忠之下,您竟然就这样将我当做炮灰了吗?您畏死,难道我樊良就是那厌生之辈吗?面对傲凤国女皇,明明必死无疑,为何我们仍要死守?”
站于一旁的副将忍不住问向樊良:“将军,若是我们抗命不从,执意向傲凤国女皇投降,恐怕也难逃一死吧?末将可算是有所耳闻,她视男人为死敌,即便向她投降,怕是也不会有好结果。”
樊良沉默许久,然后看向副将,淡然道:“为了城中百姓,本将军可以舍弃尊严,想必傲凤国女皇很快便要攻至此处,到时候……本将军出城向她屈膝求饶便是。若是态度诚恳,惹得她高兴,想必我们可以免于一死。”
“莫要心软!给老子弄死她!”平原之上,几乎不见尸体,但守阵的义苍军却已所剩不多。女皇势不可挡地不断前行,令守阵主将很是恐惧,一声大吼之下,三架攻城巨弩被推了出来,硕大无比的箭杆破开狂风,向女皇猛扑了过去。
三声巨响之后,却见女皇完全没有停止脚步,射向她的巨弩纷纷在即将射中身体之前湮灭殆尽。残余的士兵见女皇势不可挡,遂不敢继续抵抗,纷纷从阵中逃离,不至片刻,平原之上仍在坚守的就只剩下主将了。女皇走向主将,见其屹立不动,似乎很是坚毅,岂料她走上近前正要抬手,便听见主将“哇”的一声,扔掉了武器,死命地向后逃去。女皇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原来只是被吓呆了吗?”她飞身过去落在主将的后背上,迫使主将扑倒在地,女皇站在他的背上,凛然问道:“你来告诉朕,如何由最近的地方去往顺泰城?”
趴在地上的主将战战兢兢地指向前方,声音颤抖道:“过……过了这座山……便是仰阑城,过了仰阑城,便是定烁江以西了,顺泰城距仰阑城仅仅数十里……”
女皇“嗯”了一声,抬脚踩碎了脚下主将的头颅说道:“你适才不希望对朕心软,那么朕也成全你。”她从死去的主将身上走了下来,随即向身后一招手,便继续率领众人向仰阑城进发。
☆、血染大江
寒风割面,平原上无数将士蓄势待发,似乎毫不畏惧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死战。刘尧走到刘琬面前,摊开地图向他汇报道:“父亲您看,我们目前正位于定烁江上游,战况顺利。至于战损……之前我们以损失一万四千余人的代价攻陷了以拓巽城在内的江北六大边城。而江南的萦州九城则因强悍的城防,使蔺玄超将军以损失五万余人的代价才得以攻陷。接近定烁江上游的敦炀城则因此前兵力被抽空而几乎化为空城,遭傲凤国女皇一击即破。数日之前,宋洛将军以损失三万五千余人的代价摧毁了闰武关与八座城池,将战线从昭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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