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直攥着的一张纸条呈给春桃看,她便照着纸条轻声念出来:
方才说起惹忧愁,想是姻缘不到头。
如今若得言相许,又恐旁人暗里谣。
“这是什么?”她问。
林西君笑笑:“这是---我与温谨言命定的劫吧。…当时看不懂,如今倒是顿悟,不过也晚了呢。”
春桃似懂非懂,还想开口追问,但瞧见林西君将那纸条从自己手里讨了回去后,又戴上眼罩小憩了,她便识趣的也沉默下来。
落地后是傍晚,林西君吩咐春桃先带林幸福去吃饭,而她自己一个则要去那墓园看看,…每年至少来一次的,今年同样不能例外。
分别前,春桃看似不经意间道了一句:“那个小姐…我想起来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
“什么?”
“其实每年的冬天,温谨言都会去你那处住上一段时间的,就在你那小院的附近,他也买下了一座院子。”
…
忙活了几日后,林西君终在京城安顿下来,房子还是之前的林宅。突然间瞧见了这般大的庭院,像个山水庄园似的,一下激动坏了这还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林幸福。
自打在这院里住下,他便有事没事都跑出去溜达。
因得面积大,倒是教林西君找也找不到,她便只能大喊:“林、幸、福!”她想带他去商场添置一些入夏的衣物。
林幸福听见是妈妈的声音,便一溜烟灰头土脸跑过来:“妈妈!”
林西君瞥他一眼,又拍拍他身上的灰:“今儿若是听话的话,我便带你去商场玩。”
林幸福一听,马上拍拍胸脯道:“保证听妈妈的话!”
林西君便哑口无言,哭笑不得了。有时候他看着林幸福这蔫坏的模样,简直就是和温谨言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无二。
思及此她又连连摇了摇头,已然许多年她的脑海里不再有这个人的影子出现了,…所以后也不能有。
到底是从乡下来的小土鳖,这林幸福到了帝都的大商场一下就傻眼了,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什么都爱不释手,更想什么都给带回家…据为己有。
这不,趁着林西君去往柜台付账的空当儿他便一溜烟随着外面的琳琅满目跑了。
这大厦的名字叫“思君”,林西君进来的时候是瞧见了的,所她当时心头还平添一抹伏动来着。离开帝都十年,她早已陌生这里的一切,现下选择这个商场,也只是看着它豪华气派,一时心痒,就带林幸福进来了。
殊不知,此时的温谨言恰也是在这家商场做的调研,当年林家家破人亡,他依法接管了林氏的剩余资产,而当下他所处的这商场,就有当年林氏商贸城的雏形。
也是他为这商场命的名,叫“思君”。
身后跟着长长的一支队伍,温谨言拉风的行走在商场里的各个柜台,突然他被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毛头撞住,后面的人便大惊,顺势就要驱赶那小毛头。
温谨言定睛一看,忙一个眼神将后面的人给瞪了回去。
转而,他目光柔和的看向眼前因得知自己闯了祸而分外安静下来的林幸福,笑了笑:“你干嘛呢?”
小屁孩低头:“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真真弄得温谨言哭笑不得,他揉了揉林幸福的后脑勺,转身对着后面的员工道:“这是我儿子。”
这是我儿子…
瞬间,温谨言身后那支长长的队伍便炸开了锅。这稍年轻一些的员工倒是连他们这老总结婚的消息都尚未得知,如今这个当下就,就被告知他已然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简直不可思议。
尔后待林西君发现林幸福失踪,惊慌失措跑过来大喊:“林幸福---”的时候,温谨言又拿食指指了指那个疯了一般的女人,道:“那是我太太。”
队伍里的惊讶便又更甚一分,大有要把这百货大楼的楼顶给掀飞了的趋势。
林西君是先看到了林幸福,尔后才瞧见的温谨言。她当即便愣住,胸口也因得刚才的激动而一起一伏,就那样看着面前的这个…十年未见的熟悉的陌生人了。
温谨言也自是瞧见了她的,便拉着林幸福的手步至在林西君面前,缓了缓道:“十年了,即便是惩罚也到了它应有的期限。随我回家吧,西君。”
林幸福莫名皱眉:“妈妈,这个叔叔是谁?”
温谨言摸了摸他的头,笑笑:“我是你爸爸!”
“…爸爸?”林幸福看看妈妈,又看看温谨言,随后林西君就将他扯在了自己怀里:“幸福,我们回家。”
但被温谨言拦下:“林西君,我爱你!”
一声吼下来,围观的群众便越来越多了,渐渐都聚拢过来。
转而,他又对大家笑笑:“夫妻间闹别扭,我正在跟老婆道歉!”随后他又交代周桑:“调研先中断,我晚上再过来,你去安排一下。”
边说他便先从林西君手里夺来了林幸福抱在自己怀里,生怕一个不留神便再像十年前一样,林西君带着孩子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教他花费了几年的时间好找。
那之后,在这一众员工们与围观群众艳羡的目光下,林西君被温谨言扯走了。
恰也是那日京城最受追捧的一家财经杂志上,温谨言的专访出来,不到一个晌午的时间便被抢购一空。那上面温谨言有一句话曾风靡北京城一时:
从此以后再无京城四少,只有平等的一夫一妻。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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