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依依不舍视而不见,就好像他根本没瞧见似的。
红盖头下的白露缓缓闭起了眼。
有盖头在面前挡着,她终是落下了泪来。
呜呜呜呜……她一点儿都不想从皇帝哥哥身边离开,她一点儿也不想嫁到东国,她一点儿都不想嫁给海山王……
她还没有见到小肚鸡肠醒了没醒呢。
和那个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骚气的海山王相比,她觉得小肚鸡肠压根就是个好好男人,比那个海山王要好上百倍千倍。
“呜呜呜……”在辚辚车辙声中,白露终是细细咽咽地哭出了声。
马车在这时陡然停了下来,晃得白露的泪瞬间模糊了双眼,她还未来得及擦掉眼眶里的泪,便听到有人踩上驾辕猛然掀开车帘的声音。
“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低低沉沉的男子声音,带着三分沙哑,七分怒气。
这是——
白露的心突地一跳,同时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扯了下来!
即便是逆着光,她还是看清了来人的脸。
一张脸消瘦得厉害,面色青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眶往下凹陷得也有些厉害,眼眶周围的青黑很是深沉,唯有他眉心那一点朱砂还是鲜艳如常。
他的眼睛更是她从未见过的锐利。
“你……你醒了!?”看到习修,白露欢喜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挡住她的马车,她只知道她很高兴,眼眶热烫,有一股管不住眼泪的冲动。
习修醒来后第一时间便知道他之所以醒得过来是因为白露拿她的终身大事来换救他的解药,从那一刻开始他便控制不了自己满腔的怒气,说什么都要见到白露不可,当他听说白露已然坐上前往东国的马车离开了京城,他更是怒不可遏,险些连靴子都没有穿就要快马加鞭追来。
他本是一肚子火气,可在看到白露斛旋在眼眶里的泪以及满脸的泪痕时,他那一肚子的火气瞬间就化成了柔软,他觉得心疼。
“你哭什么?不想嫁就不嫁,我死不了的,不值得你这么做。”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她这么做。
“不要。”白露用力摇摇头,“你是为了救我才受伤不醒的,我怎么能不管你。”
白露哭兮兮的模样让习修觉得好像有人在用力抓着他的心似的,愈来愈疼,让他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捧住了白露的脸,用指腹轻柔地为她擦掉眼眶里的泪,心疼道:“别哭了。”
“呜呜呜……”白露却是哭得更厉害了。
白露哭得习修的心难受得紧,他揽住白露的肩,将她轻轻揽到了怀里来,“别哭了,别哭了……”
习修没哄过姑娘,即便是心疼得紧,他也说不出什么柔情的话来,准确来说,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说,又说些什么才是好。
“呜呜呜……!”白露还在哭,不止是哭,她更是将自己整个人都凑到了习修怀里,将自己满脸的泪都蹭到了他衣服上,伤心得有些语无伦次道,“为什么娶我的不是你呢?”
白露忽然觉得这个怀抱好温暖好温暖,就像是梦里的那个怀抱一样,温暖得她就想要就这么窝着,一辈子都不离开。
习修没有怔愣,也没有失神,相反,他将白露拥得更紧了些,愈发温柔道:“我娶你,你嫁给我,我谁也不娶,就娶你。”
不是敷衍,不是安慰,而是发自内心的柔情。
“兄弟!这话你能不能一来就说啊!?”
习修这柔情款款的话音刚落,马车外边传来一道又急又恼的声音,习修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在做什么又说了些什么,当即手忙脚乱地松开了白露。
只见马车外海山王正坐在驾辕上盯着他与白露瞧,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坐到这儿来的,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
不仅如此,翠衣啊车夫啊还有随从啊,也都凑在马车外目瞪口呆地看着马车里的他们。
尤其是翠衣,惊得目瞪口呆,她睁大双眼看看白露习修又看看海山王。
只听海山王又道:“本王这都等了老半天了才等到你来,这等到你来了吧,又等了老半天才等到你把心里话给憋出来,你要是再不把这话说了,本王都忍不住要替你说了!”
这会儿不止是翠衣,白露与习修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海山王。
“本王知道本王天生万人迷,你们也不用这么看着本王吧?”海山王嫌弃地瞟了他们一眼,然后伸出手就将习修给从马车里扯出来,“行了,你赶紧下来,要劫亲就漂漂亮亮的来,要劫就劫快点,瞅你这一身邋遢的样子,还磨磨蹭蹭的,赶紧把干净衣裳给换了!”
“等……等等!”白露还在云里雾里,懵得不行,“王爷,这是……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啊……”海山王挑眉一笑,一股子风情万种的……骚气,“问你的皇帝哥哥去咯!”
一辆匆匆赶回京城的马车里。
白焱笑得见牙不见眼,问王公公道:“清远那小子这会儿该是把朕的宝贝露露给劫到了吧?”
“回皇上,应该是的。”
“你说露露这会儿是不是该高兴得不得了?是不是爱死了我这个皇帝哥哥?”
“……奴才觉得殿下可能有想啃了皇上的心才对。”
“你这奴才,不说实话会死啊!?”
“奴才不敢。”
“嘿嘿嘿,没想到这一趟让露露和清远去边南郡居然收获这么大,朕终于将清远这个妹夫给收割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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