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逃到哪里去了?”
“据说是往南走了。具体什么地方不知道。”
“唉,看来咱们大宋这次是要彻底灭亡了。”
……
几个药仆从外边闲聊着走了进来,他们都是曾经被掳北上后归顺了金国的宋人。
“你们说什么?官家南逃?”赵莞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惊疑地问从帐外走进来的那几个人。
其中一个名叫韩通的人走向她,说道:“现在大宋的官家听说金军打过来了,于是就逃走了。”
赵莞一下傻了,她原本还在想着从东京脱离军队然后去南京找九哥,却万万没想到,他竟逃跑了。现在,就算她逃离军队,她又能去哪里找他?
那韩通看她一脸丧气的表情,好心劝慰她:“逃是必然的。与其等着被抓,还不如赶紧跑了再说。以现在大宋的实力,是根本抵挡不了金国大军的。”
赵莞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韩通见她哭了,有些慌了手脚,“你别哭啊。你想想,如果他不逃,肯定是要被抓的,你应该感到高兴。”
赵莞没理会韩通,独自从帐里跑了出来。她有些失态了,若再不出来,怕是要露馅了。
她一口气不知道跑出来多远,直到有几个士兵举着长矛喝住了她:“你什么人?竟在这里随便乱闯?”
赵莞惊惧地停了下来,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低垂着头小声回答:“我是一名药仆,不小心迷了路。”
“军医的营帐在那边,你乱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里是四太子的营帐,若是扰了四太子,你担当得起吗?赶紧走!”
赵莞抬起眼看了看那士兵手指的方向,小声说道:“谢谢军爷,下次不敢了。”然后转身飞快地逃离。
她惊出一身冷汗。真的好险!想不到一时失去理智,竟不知不觉跑到了兀术的营帐前。还好被那士兵拦住了,若是撞见兀术,亦或者他身边任何一个跟自己相熟的人,那她就死定了!下次再也不可这样沉不住气了。
心头的余惊还未散去,便见前方正迎面走来几个人,赵莞一抬眼,一颗心便跳到了嗓子眼。她赶紧弯下腰低着头站到一边,等待那几个人从身边走过。
那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而是徒班。
徒班算是对她最熟悉的一个了。若是被他看到自己的脸,怕是她此时这样的打扮也瞒不过他的眼睛。幸好他们并未多看她一眼,只是旁若无人地从她面前经过了。她抑制住紧张的情绪,快速地离开。
走到半路,便看到张良辅着急地走了过来,在看到她后,松口气地快速走向她,“你跑去哪里了?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心里憋得慌,想出去透透气。”
张良辅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一时之间到嘴的话不忍再说出口。刚刚听韩通说她哭着跑出去了,他就一直很担心,急得到处找她。本来想再告诫她不能随便在军营乱走,毕竟她是四太子的侧太子妃,很多人都认得她。若是被人认出来就前功尽弃了。但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必她也知道自己的失误了,他不忍再给她增加心理负担。
“以后心情不好时就来找我,虽然我无力改变什么,但当个倾听者总是可以的。”
听着他柔声的安慰,赵莞心里一阵感动,也更加愧疚。她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独自跑出去了,他也一定是听到了九哥逃跑的传闻。
“对不起,害你操心了。下次我不会这么不欠考虑地行事了。”她垂着脸低声道歉,白晳小俏的脸蛋因哭过而透着微微的粉红,看起来格外的惹人疼。
张良辅环顾一下四周,稍稍触近了她悄声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不管多难过,我们都得忍耐。先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一切等出去再说。”
赵莞轻点点头,“那我先回营帐了。”
张良辅点了点头,目送她离去。
赵莞走进营帐时,正碰上韩通从里面出来,看到她后,关心问她:“回来了?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这营帐里就数韩通最活跃,为人也比较热情,所以她平日对他的印象倒也不差。
韩通微微一笑,“不用谢,没事就好。”说完便出去了。
赵莞轻舒一口气。但愿以后一切顺利。
行军三个月,金军在不费一兵一卒地攻占了多座城池后,终于在赵州境内的五马山遇到了强敌——盘踞在五马山上的义军!
五马山山势十分险峻,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作屏障,成功地牵制了大量的金兵。讹里朵于是下令全力围剿五马山的义军,并发誓一定要将将他们一网打尽方可罢休。
在连续好多天久攻不下金军正苦恼之际,他们派出的探子探到五马山中没有水源,山上义军取水必须下山来。讹里朵大喜,立即派人切断了义军取水的道路,采取了死守围困的方略将山上的义军困在了五马山,企图让他们缺水断粮活活饥渴至死。
守在五马山下的金兵将山脚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老鼠都别想逃出去。他们还下令在山下擂鼓,震耳欲聋的战鼓之声震彻山颠,听得人心发慌,人人自危。
赵莞听着那轰隆隆的鼓声,那鼓槌就仿佛是一下下敲在她的心尖上,让她快喘不过气来。他们这是在攻心!想利用这鼓号之声击溃山上义军的心里防线。可以想象山上的壮士们在缺水断粮的情况下,又听着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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