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就不停使唤了,大脑一片空白,麻木的摘掉了她的氧气罩,还用被子捂住她,掐她脖子。”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吧。”蒋峰双手捂住脸,声音呜咽凄凄,“是,是我杀死了她,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母亲。我就是个杀人犯,就该千刀万剐的杀人犯。你们早就应该抓住我了,这样我就不会再杀人。”
易彬微微动容,他保持平静道:“蒋峰,你母亲已经入土为安,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做太多评判,可既然你母亲是为了不拖累你要求你那样做,你就该明白,她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而不是变成一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我妈死后那个月,我过得浑浑噩噩。有天,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就跑到山上的庙里,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人,他给我算命,把我前半生命里发生过的事情都算了出来,还算了我母亲的,他还说,我其实有个孪生弟弟,在西南方,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母亲昏迷时总是喊着一个我没听过的名字,阿励,阿励,她从没有跟我提过,甚至我的生父。
那算命先生说,我跟弟弟同根同命,在20岁这年会有一个死劫,我要找到他,才能找到化解的方法,要不然,不是我死,就是他死。我原本是不信的,可是后来,我自己查出了骨病,很容易转变为癌症,于是我全都信了。我从母亲留下的遗物查到她以前呆过的地方就是百城,努力存了钱,来到这里。
我找到蒋家村,很多人都不认识我妈了,更没找到我的生父,那些人说,他十多年前就死了,我那孪生弟弟也被送人了,至于送去哪,没人清楚。或者是他们根本不想告诉我,只说是送给了有钱人,生活得很好。”
“所以后来你就没再找了吗?”
“找到又能怎么样?他既然活得那么好,不如我死好了,反正我也该死。”
“你想见他吗?”
蒋峰怔了怔,缓缓摇头,“不见了,让他知道自己有个杀人犯哥哥,不是给他添堵么?”
“警官,你们这些一直走在正道的人,不会知道生活有多难。”他木然看着易彬,自嘲,“什么是命,什么是命运,我这下总算明白了,我这一辈子,包括我妈的一辈子,命运,它从来没给过我们好脸色。我们把所有的路都试过,就只剩下一条死路了。希望我那个孪生弟弟,不要跟我一样,他一定要跟你们一样,一辈子都被命运眷顾,走在无灾无忧的光明大道上,永远都不必知道生活的艰难。”
易彬拧了拧眉,命运这个词,他最近已经听到几次,而且都是出自凶犯之口,他不打算对此多言,只说:“蒋峰,虽然你不打算见他,但我还是有必要告诉你,你的孪生弟弟被领养后跟你同姓,他叫蒋黎,今年刚参加高考,目前在做心理治疗。”
☆、r 4-5
七月了,整个百城都披上最艳丽鲜明的色彩,浸润在溽暑酷夏中。蒋峰的案子已结,人也收押待审,易彬手上的工作亦告一段落,于是利用周末,送蒋黎去做心理治疗。
蒋黎的心理治疗进行了两次,闵志浩反馈男孩还算配合,只是有点消极被动。毕竟事情是由他促成,他有义务负责到底,此番同往,除了监督蒋黎的治疗,另外则是就蒋峰之事征询闵志浩的意见。
为时一个小时的治疗很快结束,蒋黎坐在客区等候,易彬则跟闵志浩进了办公室。
听完他的阐述,闵志浩沉默好一会,严谨的口吻说道:“作为医生,从专业的角度,我不赞同让孩子跟那个人见面。且不说会影响接下来的治疗效果,更会对他今后的人生产生无法预估的重要影响。蒋黎的性格你也了解,内向怯懦,悲观消极,心理承受能力弱,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有个杀人犯的哥哥,我认为这不是他所能接受的;可是,从lún_lǐ的角度,我没有资格站在反对的立场阻止兄弟血亲的相认,如果一定要表态,我建议,见面的事情暂缓,我会在接下来的治疗中慢慢切入,最后见面与否,视蒋黎的治疗情况和态度而定,你认为呢,易警官?”
易彬心里早预设到这样的对话,他说:“闵医生,我理解你的意思,也认同你的做法,这个时间大概需要多久?”
“七到八周。”
易彬:“时间倒不长,只是百城的新监区正在改建,目前重型犯人的审判和收监都由省级部门直接调配监管,我担心,到时候两人见面更加不易。”他以为,蒋峰的确不打算见亲生弟弟了,可就在两天前,将人押至看守所时,蒋峰直接给他下跪,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易警官,我要见他,让我见他,我一定要见他。”
闵志浩思忖,“那我尽量吧,争取在一个月内取得成效。”
易彬舒眉莞尔,郑重道了谢。
“不必谢,这是我作为医生的基本责任。”闵志浩酣然一笑,“对了,梓桑最近还好吗?”
“她很好,就是店里比较忙。”其实他们不常见面,再加上最近做结案的收尾工作,他并不常回那边,两人大都是在微信上问候。可彤发起的“田螺鸭脚煲”微信群,他也是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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