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你可莫要听他们胡说,怎么会吃人呢?”秦襄说着苦笑出来,笑意无暖,甚至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呵呵,这人怎能吃呢?吃人莫不是与那些蛊尸一样,毫无人性可言?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怎么能吃人呢。”
“可不是,这一定是那女人胡编乱造的!”
秦襄的心绪逐渐染开,他身侧的人们纷纷点头称道。这众众应和声中,多得是一种心虚,一种宁愿相信谎言,也不愿接受残忍真实的心虚。
“不能让这胡言乱语的女人跑了!抓住她!”
“抓住他们!”
喊着,说着,众人纷冲上来。卓画溪知晓此时此刻再与这群丧心病狂的人多争议已然无用,她一手抽下盘发的尖簪,簪尖抵在身旁瑾瑜的脖项处,眼神致冷,所言一字一顿,“若再上前,休怪我杀了她。”
“不要动!”卓画溪此举惊到秦襄,他大喝一声,“不要伤了瑾瑜!”
“退至院外,”卓画溪话语不让丝毫,眼神依旧冷漠,道。
“这……”人群纷纷不知所措地看向秦襄。
“退!退!”秦襄一心系在瑾瑜身上,生怕卓画溪手中簪子无眼,伤了瑾瑜,急忙道:“快退!”
看着众人纷纷后退出院,卓画溪轻喊一声,“走。”说罢,她挟住瑾瑜,小心翼翼地走出院子,“我等离开后自然会放了她。若是发现你们跟来,”卓画溪说着,手中簪子欲发力抵入瑾瑜肌肤,簪尖的抵压,让瑾瑜白皙的肌肤皱起一道如涟漪的圈纹。
“你莫要伤了瑾瑜!”秦襄咬牙后退,道。
一路行至城外,眼看着秦襄众人似不会追来,卓画溪这才松了手,“方才实乃不得已之举,还请见谅。”
“卓姑娘严重,”瑾瑜眼神中丝毫无责怪之意,甚至多一抹欣慰之色,“卓姑娘你们能安然脱身,我已然欣慰,”说着,她手一指远方,道:“卓姑娘,此道一直走下去,便是通往嶷郡之路。还愿姑娘们一路平安。”
“你不与我们同行?”楼舒玄问道。
“我生于这,自当落叶归根也于此处埋了自己,”瑾瑜摇头,轻笑道:“若是死在他乡,要如何与我的相公,华儿黄泉相会?”说罢,她轻挥手,“卓姑娘,你们快些走吧。如今天暗的早,待到天黑,可就难说了。”
“你保重,”卓画溪看着瑾瑜,点头道。
瑾瑜留站原处,目送卓画溪等人,直到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林中时,方才转身欲回城。
身侧林间一阵风吹草动,带来一声如兽音的喘息。那喘息听来腐朽无力,如同一边吸气作呼一边喊出一字:“……娘……”
瑾瑜回首,见得林间树丛被一双尖锐的利爪拨开,一“人”从中走出,双目无神多落魄地仰望着瑾瑜。
“华儿……”
城中留下的人皆作沉默不语。见瑾瑜迟迟未归,秦襄着实放心不下,出城去寻。
卓画溪一行之人缓缓行进,心中各自所念难明,无意回首之时,不曾听见身后林间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痛得划破白昼长空。
“瑾瑜!瑾瑜————”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将完结,古言玄幻新文《花缱思成结》
于二月十八号(周日)开文。
凌溪有花,薄径软叶,依树而生,名为月盏。花待风过月出之时,感面前似有二人交战。
眼前之女脚步一退,花晓将被踏而玉损,叶沉。
然一光晕劈过,女子为躲,跳至一侧,道:“既白,你当真下手!”
quot;你既寻死,留招何用。quot;
花幸得保身,听风闻其音,伴云记其名。
既白。
(简单粗暴通俗版本:差点没在乱斗中被踩死的月盏花报恩寻情记。
花:请问你见过既白大人嘛~)
☆、第一百零一章路起风变
一路行下,愈不可见人烟,甚至连蛊尸野兽之影也无从寻觅。
“此路当真去往嶷郡?”楼舒玄停下步子,面略带疑惑,问道:“人愈不可见,是否错了路?”
“此路虽说人少,然也不可见蛊尸一类,”卓画溪环视四周,皆为一派苍凉萧瑟,“倒也应了传言中的无尸一说。”
路途甚远,牵着卓画溪手的乌雀亦觉劳顿。
“可是累了?”卓画溪蹲下身子,轻擦乌雀似有污秽的脸颊,“先歇息会罢。”
“说来,这嶷郡究竟是何模样?”程蛋子略皱眉,目向远方,道:“我是个粗人,只知晓这任一城镇周遭若是不见人影可也是有猫腻。”
“即便有猫腻,”齐若月一擦额头汗珠,眼中似略带期待之意道:“都到这里了,当然要去那嶷郡看看。”
“话虽如此,若是嶷郡不如传闻要如何?”楼舒玄问。
“那就算倒霉了,”齐若月耸肩,道:“这天黑的早,我们还是别多休息,赶紧走吧。”
“齐姑娘所言有理。”
听齐若月此言,季雪禾嘴角轻挑一道笑意。
“何事引笑?”察觉到季雪禾唇侧弯起的弧度,卓画溪不解地问。
“有人只怕等不及了,”季雪禾轻声一叹,音未落尽,笑意犹存之时,耳旁捕捉一丝风吹草动之声,“到了。”
“何人到……”话未问全,卓画溪便感一阵旋风过境,盘旋席卷,风吹乱砂卷枯叶,迷蒙双眼,无法看清。
突如其来的沙暴让众人皆惊慌失措地捂住双眼,待风过沙停时才看清自己早已被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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