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面前,此刻她依然愿意选择相信他。
“大哥!都穿了!索性跟臭婆娘说清楚罢!反正她也恶不了多久了!”
扬声器似乎良久没再传来声音,他再说话时,已是惯常的泰然自若。
“阿胜,对不起,我尝试过放下,可是人毕竟是人,最实际的仍是钱。”
“说得好!”顾重文高声附和,满面得意,这场好戏果然真金难买,只可惜隔著空气。
高胜寒终于从恍惚中回神,向来摄人的傲气已不翼而飞。
“你真的和他们串通骗我?”
那边没有回复。
她盯著电话,忽然觉得那男人如此陌生。
“真的是为了报复?”
“胜,每个人都要为他做过的事负责。”
她只能拼命抓住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份最后的坚持。
“文怀,我不信,是他们逼你的是不是?!”
“阿胜,我曾真心爱过你,可是你太伤我心。说到底,他们才是我的家人。”
高胜寒重重的呼了口气,已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推翻面前的事实。
她不是害怕他们将要如何对付她,她只是失望,难以言喻的失望。
一切如此荒谬绝伦,不可理喻。
她强忍眼泪,似乎在脑海里努力寻找某些答案。
蓦地,她睁大眼睛,几乎要笑了出来,向着电话高声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自掏腰包,煞费苦心帮林泉?!”
此话一出,顾重文不禁吃了一惊,也不由自主地望向电话。
那边果然沉默,似乎也是一时措手不及,无从解释。
高胜寒见他无话可说,心底几乎全熄灭了的希望又逐渐燃起。
然而不过瞬间,微弱的声音再度缓缓道来,字字决然。
“我原本计划用些少钱让james怂恿林泉签下卖身契,令他无法翻身,谁知他走运,变相帮了他,是我失策。”
高胜寒泪光闪闪,一脸错愕。
空气的另一边,是那个如梦迷离的男人,那个曾用生命爱著她,她亦曾将生命付托的男人。
为什么她总是看不透?为什么错的偏是对,对的又是错?
当她看到纸上的密码,她已猜到她所有的坚持将会是自欺欺人。
感情破碎的夫妻和血浓于水的家人,执轻执重,如黑白分明。
她早已猜到,有一天他会醒悟,她不值得他的牺牲,然后,他便不再是她的文怀。
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抓紧手袋,红著双眼,深深呼吸,绷紧的面目却慢慢缓和。
“不错,每个人都要为她做过的事负责,这是我要承担的后果。”
说完,很安静的离开。
顾重文难得的没多话,目不转睛地看着高胜寒颓丧的败相。
这场摊牌戏精采绝伦,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他从未想像过如此一个失魂落魄的高胜寒。在拨通电话之前,他还一心以为,她会如以往那样泼妇骂街的大吵大闹,痛骂顾文怀一番。如今这情境,倒有点不可思议。
原本对顾文怀仍有疑心,但见高胜寒的表情眼神,他已毫无疑问,这女人当真被彻底耍了。
电话忽然传来玻璃粉碎的声响。
顾重文眨眨眼,回过神来。
“大哥?”
“她...走了?”
“走了!转死性,她竟然没骂你啊!刚才真的吓死我,她说你帮那个戏子我还以为是真的,好在不是!我告诉你吧,那戏子仍想害你,臭婆娘的电脑密码是他给我的!”
“密码?”
顾重文一脸凛然续道,“不过我当然没想过害你!我们兄弟感情这么好,臭婆娘又这么迷你,我怎么会揭穿你?如果不是她无端跑来质问我,我也不会一时冲动...”
“林泉知道你和我合作?”
“当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我要整他的女人还得了!他以为我和你关系糟,水火不容那种,想夹著我诬蔑你,”顾重文忽然侧侧头,手指摸摸下巴,“不过这倒奇怪,他怎么知道你有臭婆娘的密码?哎,我说他怎么就看不开呢,都同居了,你又没跟他抢,还整天想著整你干什么?”
电话传来一声叹息。
又多了一个林泉,事情又复杂了,幸好顾重文一点没起疑,不如乘机试探他们的计划。
“重文,你不该冲动破了我的面具,她没犯罪,我们,其实没什么要挟到她的。”
顾重文自然不忿输,几乎冲口而出。
“她没犯罪?!威逼利诱,教唆灭口也不用坐牢?!我就不信有人证有物证她还能抵赖!”
顾文怀闻言,不可置信。
“她怎么教唆灭口?”
顾重文抿抿嘴,“哎,算了!算了!反正我们明天都要见面,告诉你吧,差点变废人了!后来他找著撞了他的司机,真的说了你也不信,原来是胆生毛的臭婆娘指示的,分明是为了造假灭口!高氏蚀入骨,都很清楚!后来和那个司机协议好,拿了钱就了事!”
此事听着事态严重,然而此刻顾文怀却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原来他们所谓的把柄就是这几个人串通的伪证。分明是搞垮了高氏后在外面捞不到吃,又倒霉的被车撞了,穷途末路之际唯有想出这条“妙计”,一味抓住高胜寒曾造账之事试图捞一把。难怪对他提出另有计谋之事毫无异议,因为自知他们的所谓计划不过纸上谈兵,胜数渺茫。且不说其故事漏洞百出,就算当真能摆上法庭估计也经不起推敲,对高胜寒不会造成太大困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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