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张劭溥很少跟女人打交道,这些话他已经尽自己所能,说得最委婉了,这个女人很乖,也很聪明,和她交流并不觉得太费劲,他把茶杯里的水喝完,站起身说:“谢谢你的茶,我宿在客房,你也早些安置。”
说着走上了楼梯,沈令迩听着他小声和张戎说话,坐在沙发上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完,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放过你?怎么可能。
客房打扫的很整齐,张劭溥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了刀架,叫来张戎说:“怎么把刀都放到客房了,给我搬到书房里去。”
张戎有点摸不清头脑说:“原本是放在卧室的,沈小姐也让我搬出来,放在这有什么不妥吗?”
张劭溥揉着眉心说:“你在卧室里放着刀,现在外头这么乱,闯进一个人,你不怕他把这些兵器挨个往你身上试吗?”他感觉自己很久都没有耐心解释一件事了,大概是因为难得有人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现在窗台上也摆着一瓶花,拉开衣柜,他的衣服已经被摆进来了,好像早有人知道他会住进这里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格外肥厚~
第6章r6
翌日。
张劭溥醒来的时候天刚刚亮起来,在军中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坐起身,趁着朦胧的夜色环顾这间卧室。
他有限的记忆都停留在部队里,在北平的宅子对他来说都只不过是一个临时住所罢了,可是在岳阳,在这个葡萄牙人的旧宅中,他竟有了一种不同的感觉,只是因为这房子里住了一个女人。
真是老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几年前的时候他认为自己独来独往,南征北战地度过一生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他感觉自己确实不一样了,可惜这还是一个不属于他的女人。
他站起来,拉开窗帘。
张劭溥最喜欢这种昼夜交替的时刻,他眺望窗外,从这里能看到几百米外天主教堂的尖顶,他垂下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那个女人站在花园里,手里拿着一个花洒,在给茉莉花浇水。他鬼使神差地把窗户拉开一条缝,可以听见她的声音。
“小姐,你起得这么早不困吗?”春日的早晨还有一点冷,折兰站在她身边,用手捂着耳朵问。
沈令迩披着一件披风,笑得恬淡:“你忘了郭夫人日日要求晨昏定省了?那时候也是这个时辰。”她歪着头看折兰,“是不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把你这丫头的懒筋养出来了?”
折兰噘着嘴,满脸不高兴:“小姐取笑我,不过我是真的很喜欢现在的日子,虽然是打仗,可是这样在这里住我也很高兴。小姐你说呢?”
沈令迩把花洒放下,慢慢的围着小园子散步,说:“我也喜欢呀,真的很感激吴旅长,跟着张先生的日子是我这些年来最安生的日子了。”
张劭溥默默听着,心中觉得昨日对沈令迩说的话有些太残忍了,年少失祜的孤女,一路跌跌撞撞的长大成人,并没有养成自卑自艾的性格已经很难得了。
他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沈令迩正在餐厅里指挥摆放碗盏,看见他下楼,眉眼弯弯地走过来说:“吃早饭吧。”
他看着这张嫣然的笑脸,忍不住道:“你不用起这么早,可以多睡一会的。”
沈令迩想笑,这是在关心她吗,不过她没有问出口,而是温柔地说:“你这次回营几天?”
张劭溥拉开一把椅子坐下,说:“大概三四天吧,最近忙了些,你自己想去哪,让张戎陪你。”
沈令迩点点头,从一边拿过碗来盛粥:“这是我让阿福熬的南瓜粥,我看着不错你尝尝。”
张劭溥说了一声麻烦了,伸手接过。
早饭并不复杂,除了南瓜粥之外,还有几个清淡的凉菜,张劭溥尝了尝说:“这个菜不错。”
沈令迩乖顺地喝了一口粥,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开心的神色:“你喜欢就好。”张劭溥听出了话外之音,问:“怎么?你做的?”
沈令迩替他添粥说:“在我更小的时候,住在天津,那时候我母亲常做,我今天起得早想试试,味道比我母亲还差些,你喜欢吃就好。”
张劭溥点点头说:“不错。”
早餐时的气氛要好了很多,至少不像昨晚一样沉默。吃罢饭,张劭溥站起身,张戎把风衣递给他。沈令迩站在一边,等他穿戴好之后走到她面前,温润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你昨天说的我考虑过了,我想就算真的做不成夫妻,我也要在你身边呆一阵子,在外人眼里,你我新婚燕尔,如果夫妻失和传出去,我在岳阳的太太们面前也抬不起头,人前的面子都要给,你觉得行吗?”
张劭溥昨晚也考虑了这个问题,但是觉得对沈令迩不公平,没提出:“也行,你只要心里不觉得委屈就好。”
沈令迩沉静的微微一笑,说:“什么委屈没受过,这些都不算委屈。”
张劭溥点点头,微笑了一下,转身出了门。沈令迩倚着门框看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她是一个小女子,没读过兵书,不懂打仗,但是她听过这么一句俗语“近水楼台先得月”。
*
张劭溥在走进军政处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军政处原本是美国人在岳阳设立的商行办公楼,后来迁到长沙,这栋楼就被闲置了,后来北平那边拨了款买下来,给他们当办公楼。外墙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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