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几天,你的伤口浅,最多一个星期就没事了。”
“一个星期?那也很久了……”
“你这一个星期就注意点饮食,等到了香港,你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到时候还怕没得吃没得玩吗?香港的海鲜可是真不错,尤其是在海上现打捞起来的那种。”
水菡眼睛发亮,吃起粥来也感觉特别甜了。
晏季匀也不知多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前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只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了,现在熬过来才发觉,原来已经很久没有停下脚步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世界。
这是游轮的顶层。风光无限好,疑是近苍穹。站在这里,左侧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轮火红的旭日正冉冉上升,为大地洒下无穷无尽的生机,令人心神激荡,忍不住喟叹大自然的神奇。右侧,是海港,极目望去,一座一座富有异国情调的建筑拔地而起,繁华市井,熙熙攘攘。这一静一动的景致相映成趣,置身在游轮顶层,感觉自己好像远离了尘世,心情格外平静,呼吸格外顺畅,胸中长期压抑着郁结也为之一散。
水菡偷瞄着晏季匀的脸色,感觉他似乎心情不错……有些话,选在ze时候问,没问题吧?总比在他心情差的时候问更好。
“那个……那个……梵狄真的是你七舅公吗?”水菡小声嘟哝一句。
晏季匀正享受着这轻松惬意的时分,忽地听到水菡这么说,顿时,俊脸晴转阴了。
“不想说的话,你可以当我没问。”水菡见他脸色不对,赶紧地加了一句。
其实这件事,水菡迟早是要知道的,晏季匀也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水菡也是他老婆,是晏家的女人,关于有些特殊的人和事,他还是ji一下比较好。
晏季匀垂着长长的睫毛,敛去眸中的一丝i,修长的手指轻轻搅动着小勺,好半晌才低声说:“梵狄的父亲梵顶天,是我奶奶的干爹。梵狄在家排行老七,所以,我奶奶曾让我喊他七舅公。”
“……”水菡瞪大了眸子,怔怔地发呆,吃饭的动作都暂时僵住了,万万没想到,梵狄居然是晏季匀的奶奶的干弟弟?这辈份确实高,并且还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可这难道也是晏季匀不肯喊梵狄七舅公的原因么?
最让水菡惊讶的不只是这样,更重要的是,她听到了关于晏季匀奶奶的事。以前水菡也曾听晏季匀说过,他奶奶还健在,只是跟爷爷之间有些矛盾,所以旅居国外了,并且还严肃地告诫过水菡,不得在晏家提到关于奶奶的任何话题更不能问别人。
只那一次,水菡就记住了,而她也做得很好,三年来从未问过。
晏季匀似是能洞悉水菡的想法,不等她发问,他就接着说:“我第一在家看到梵狄,是我读高中的时候,有一天,奶奶领着梵狄来大宅,说是她干爹的儿子,要我喊他七舅公。奶奶没说她干爹是谁,当时晏家的人都不知道是澳门赌王梵顶天。直到……”说到这,晏季匀的手倏然不动了,瞳眸y收缩,神色黯淡了几分。
“直到我奶奶跟爷爷之间发生了一件大事,导致公司差一点就落到了别人手里……那时我们才知道,奶奶在梵顶天的zhu下,收购了不少公司的股票,企图逼爷爷从董事长的位置下来,但最终还是以1的差距失败了。公司还是晏家的,而爷爷和奶奶之间的关系也再不可能u,可是爷爷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将奶奶的娘家人驱逐出了公司。将奶奶也赶出了晏家……奶奶在山上寺庙里修身养性,没有离婚,算是爷爷仁至义尽了,自那之后,家里人再也不许提到奶奶的名字。水菡,你要记住,别轻易相信梵狄,他爸爸曾经跟我奶奶一起联手duifu晏家,差一点就得手了,我们跟他,不能走得太近,你明白吗?”晏季匀握着水菡的手,眸光格外清澈,表情格外诚恳。只是,前边一大半都是真的,只最后两句,是晏季匀有点小心思才那么说的。
他看的出来梵狄对水菡是非一般的感情,所以他得提醒水菡跟梵狄划清界限。
原本是不这些事的,可梵狄都能跳下海去救水菡了,晏季匀觉得,不说不行了。
水菡皱着小脸,脑子里在不停地转动,消化着刚才晏季匀说的话。
太让人震惊了,晏家还有多少这种秘密啊?
晏鸿章的老婆居然曾联手外人来想要争夺公司?太不可思议了,原来所谓的旅居国外都是忽悠人的,shiji上是被晏鸿章驱逐出了晏家,空留一张结婚证在那里,却无法再回到晏家生活,甚至都不被认可为晏家的人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利益,竟是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不过吗?难以想象,当晏鸿章被自己的老婆背叛时,是怎样的痛心疾首?最亲的人却成为了敌人,这种心痛和悲哀,其实言语能说得清?
晏季匀jiushi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他从小到大得到的温暖少得可怜吧,生在那样的家族,含着金汤匙出世,可在某方面却比普通人都不如。时时刻刻都要防着,明争暗斗,防不甚防,那种日子,晏季匀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呢?难怪他以前总是时常怀疑她接近他的动机,以为她是有目的的,想必跟他奶奶的事也有莫大的关系吧。发生过那种事,换做谁也会筑起一道心墙啊。晏季匀不轻易相信人,不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吗?
水菡叹了口气,为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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