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锦说,曾经的黎落最爱读《诗经》里那些文绉绉的诗句。
于是,每每“赏梅”之际,她总不忘顺便拿本《诗经》。
她有点喜欢这样的生活。
虽然每天都在刻意地去模仿另一个人,却可以不用使尽混身解数去围着一个人转,更不用像个傻瓜似的默默付出,等那个人喜欢自己的那一天。除了偶尔会想家之外,其实这样的生活也挺惬意的。
想到这,黎落嘴角噙笑,伸出纤细的手指碰了碰鬓角边的红梅。
“小姐,你怎么又忘了穿斗篷?”
黎落循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云锦正抱着她那件织锦镶毛的素白斗篷朝她跑来。
双丫髻上的两只鎏银喜鹊步摇随着她轻快的脚步上下摇摆着,煞是可爱。
“小姐啊,你病才刚好,别总是老往这后花园跑,冻着了可不好。”
云锦伸出一只手将黎落肩头的浮雪扫落,将那件厚厚的斗篷披在她身上。
第三章、“別摇……不要……”
“左右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开春,过了这段时间,这梅花就该落了。”
黎落苦笑着将手中的书递给她,从秋千架上站起身来。
“走吧,我们回去。”
黎落轻轻叹了一口气,便向花园外面走去。
“落了明年还会再开呀。”
云锦望着前边那抹纤瘦的身影,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她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叹气,更不会明白她眼里那些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直到很多年以后,她才明白,那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无奈,关于易逝韶华,也关于人生无常。
“小姐!不好了!”
水榭轩里,黎落刚将的斗篷递给云锦,云棉便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
“死丫头,总是这么莽撞!”
将衣服搁好的云锦返回来伸出手指在云棉的脑们上点了一下。
“不是的……那个……”
“你先喘口气再说。”
黎落坐在鼓凳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始终保持着眉眼弯弯的模样。
云棉用手掌使劲地在胸前顺了顺便急急忙忙开口道“小姐,我刚才路过二夫人的厢房,听见老爷和她商量什么开春之后选秀的事。我琢磨着肯定得让您去,我便赶来告诉你了。”
“哐当——”
茶杯落地,在她浅蓝色的细纹罗纱裙摆留下一片淡淡的鸾色水渍。
“小姐,您没烫着吧?”
云锦忙蹲去用手帕为黎落拭手。
“我……我没事……”
黎落起身,心不在焉地在房里踱来踱去。原来在凭空多出来的朝代里依旧摆脱不了进宫的命运。
女人们之间的尔虞我诈,和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被迫逢迎,以及那高高红墙内被锁住的青春……
想到以及曾在电视上看到过的宫斗剧,黎落脚下一软,跌落在地上。
“小姐——”
随之而来的是云锦云棉的惊呼……
自那天以后,黎落便病了。
原本渐渐好转起来的身体又被抽干了精气般地虚弱起来。
整个宁安城里的大夫被寻了个遍,却始终不见好转。穆华池愁云满面,一时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小姐……呜呜呜……都怪我……我干嘛要告诉你这个啊……”
云棉跪在花梨木雕花的木床前,不停地流着泪。
……
昏迷中的黎落睡得一点儿也不踏实。
梦里的黎落竟是一棵有思想的梨树,她笔直地站在团团的雾中,树冠上的梨儿被风一吹,忽啦啦地飘了一地。
周围云雾袅袅,似仙境,又不似。仿佛是一个小童的轮廓。朦朦胧胧,恍恍惚惚,看不真切。
黎落情不自禁地迈开脚步向前走去晃了晃树干。
云雾仿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清晰起来。
黎落的旁边是一面波光粼粼的湖。一个书童模样的人儿正挥舞着扫把不停地扫着飘落在地上的梨花。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黎落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书童好像是厌烦了这些。于是将扫把扔向一边,抱住树干狠狠地摇了起来,黎落有片刻的眩晕。
不过这次黎落却将他的话听了个真切。
他说,让你落花!让你落花!待我把全都摇落,看你还落什么!紧接着,一个白眉老头从远处跑来了。一边跑一边喊,“木烨,木烨,休得狂躁!”
可是那小童还是不停地抱着她的身躯摇晃,黎落有些承受不住。
“別摇……不要……”
昏迷中的黎落不停地说着梦话。
云锦就拿着手帕不停地擦着黎落脸上的汗水。。
“锦儿姐,你说,如果墨公子娶了小姐的话,小姐是不是就不用进宫了?”
云棉心疼地望着的人儿,眼里又忍不住地淌下泪来。
“哎呦!你怎么又说起他来了?”
云锦伸出手将她的嘴巴捂住。
“这话要是被老爷听了去,你指定要挨罚。”
“锦儿姐,我觉得小姐真可怜。连梦里都念着不要让墨公子离开。”
待云锦放开自己,云棉又忍不住开口。
“唉,其实吧,我倒是觉得进宫也挺好的。我听他们说,宫中的娘娘都可威风了,人人见了都得行礼跪拜,而且吃穿用度总是顶好的。”
云锦停下为黎落擦泪的动作,轻轻地拍了拍云棉的肩膀。
“不过这种生活对于我们来说,太过遥远。”
说完,她便起身端着水盆出去了。
云棉蹲在床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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