贯而出。
韩文宣走在最后,将要出门时,仍不甘心,转身轻声道:“我手里,攥着我弟的一个把柄。凭着这个,你准能让他离婚,然后回过头来娶你。”
他拿了张名片,塞进卷闸门的门缝里。
☆、我喜欢你
店里立时安静下来,楚珈文瞪大眼,望着卡在门缝的那张小卡片,脱力垂下手臂。她有些气喘,身上控制不住地颤抖,只好就势顺着墙根蹲了下去。
韩文宣这种人,就是典型的那种院子里的恶犬。以前有韩文宇在她身边的时候,韩文宣只能夹着尾巴;现在她没人护着了,这条狗就跑出来咬她,欺负她。
楚珈文半晌站起来,收起那把刀,开始打扫一屋子的狼藉。
头疼得厉害,楚珈文从手袋里拿出一瓶止疼药,倒出两粒,塞进了嘴里。这药是肖诚买的。那晚过后,楚珈文就把药随身带着。她捏着药瓶想,这个礼物,可比那对耳钉实用多了。
山嫂来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
楚珈文正准备关上店门。她这会儿没心情也没精力陪人聊天,便没把人往里让。山嫂却像一床被抽真空的棉被一样,自己硬是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楚珈文看见这号人物脑仁更疼了,她托着半边脑袋问:“嫂子,你有什么事么?”
山嫂破天荒的沉默,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郑重其事盯着楚珈文,一瞅就是半晌。
楚珈文垂下眼。她明白,当一个人拼命想对你表示出尊重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特别看不起你。
“珈文,”山嫂斟酌开口,“嫂子在蔷薇胡同住了十一年。这条街上的人,不像在大城市里的人那么开放。嫂子下面要跟你说的话,可能在你这儿,显得又傻又土,也可能你觉得根本不是个事。但嫂子一定要跟你谈谈。为什么呢,因为像你这样的姑娘,像发生在你身上这些事,以前咱这条街上,压根没有过。”
楚珈文仍是低着头,长长出了口气。
山嫂点头,这丫头,起码还知道羞耻。她从裤子口袋掏出一份叠成豆腐块的报纸,在楚珈文面前展开。
楚珈文在报纸上看见了自己的脸。【光源二少迎娶千亿新娘,美女画家豪门梦碎】。这个消息曾经让她觉得是人生的终结,没想到出现在这报纸上,却是条娱乐新闻。
楚珈文脸色苍白,把打开的报纸沿着折痕,慢慢地对折起来。
山嫂看着这个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女孩,她心里埋怨起自己来。本来是楚珈文不占理,可为什么她一对着楚珈文,就心虚张不开嘴了呢?
山嫂深呼吸,学着电视剧里正派主角的样子,义正辞严:“我也是最近才认出来,下大雨那次来找你的那个男的,就是这报纸上的豪门少爷。那天晚上,我看见你俩,内什么,抱在一块儿。珈文,你想想,他都不要你了,又回来找你,这藕断丝连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还有今天这个,二全都告诉我了,那人是个拉小提琴的,是什么,演奏家。二全小,看不明白,嫂子心里可有数,”山嫂叹口气,看着空了一块的架子,上面少了不少石膏娃娃,“东西都撞碎了——”
言外之意,够激烈的。
楚珈文眼皮微颤。山嫂每一次发出声音,都会让她头疼加剧,像是小时候玩的掌上游戏,一条蛇,一点一点咬住了她的神经。
“按说,嫂子不该管这闲事,”凡是以这种句式作为开场白的,偏都是最喜欢管闲事的,“我是为了肖诚。”
听到肖诚的名字,楚珈文脑子里轰的一声响。
单凭嘴说不过瘾,山嫂伸出食指,对着楚珈文的鼻尖比来划去:“珈文,做人要凭良心。别人眼里,肖诚吊儿郎当,又带着个那么大的孩子,有女的愿意跟他就不错了,碰上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像是他高攀了。可事实是什么样,你俩到底是谁配不上谁,你心里最清楚。”
楚珈文猛地抬起眼,目光投射在对方脸上。看来,山嫂这是认定了,她是专门给有钱男人做情妇的,而这种有钱的男人,还不止一个。
楚珈文态度愈发疏离,淡淡哼了一声,说:“我不清楚。”
“不清楚?”山嫂一拳打到棉花上,怕对方不服,一时性急,便使出了杀手锏,“你这样的女人,可是他们老肖家的大忌。”
八卦这种事是山嫂专长,开了头便一发不可收拾,“肖诚根本没结过婚,也没有孩子。肖扬那孩子,是肖诚他哥的。他哥比肖诚大五岁,几年前出了场事故,人没了。就在老肖家最难受的时候,肖诚他嫂子,跟着个有钱的人跑了,儿子也不要,就丢在老肖家不管。肖诚看小肖扬没爹没妈可怜,就留在自己身边,当儿子养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家,怕是再也容不下第二个这样的女人。
楚珈文不再出声,安静看着山嫂两片唇翕动,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讲着别人家的噩梦。她默默走到了山嫂面前。
店里只留了一盏小灯,楚珈文的脸,此刻正好湮没在阴影中。
山嫂见楚珈文无话可说,心里暗自得意,到底是要出大招狠招,才能一波致胜。对肖诚前任嫂子梅青的厌恶先入为主,山嫂下定决心,她不能让楚珈文这个狐狸精坑了肖诚。而且,这女的跟男人纠缠不清关系混乱,留在蔷薇胡同就是个祸害。她要想办法,把这个祸害赶走。
“我劝你,还是放弃肖诚——”山嫂继续那个话题,口沫横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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