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柳之筠也拿着盒子追出来,到了门边的时候,正巧衣袖碰到了门框,一只珍珠簪子便从那袖口掉到了地上。柳之筠窘迫地满面通红,呆呆地立在原地。
花轻语捂着嘴忍不住笑,拉上白心染便拐出了院门。
花轻语自认为自己成功当了一回红娘,春风得意着呢,走路都高兴得哼哼。
然而直到两个人上了回皇宫的马车的时候,她才发现身边的白心染居然一脸的沮丧,眼眶里甚至还有泪花打转。
“怎么了他那么心高气傲,不食嗟来之食的人,夜明珠他肯定不会要。所以明天他一定会去宫里找你还珠子,这不是挺好吗?”
没想到白心染仍旧咬着唇摇头,眼泪一颗一颗吧嗒吧嗒地往下落。
“他……”
“嗯,你说,我听着呢。”花轻语搂着她柔声安慰。
白心染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根簪子……不是我的。”
花轻语问道,“哪根簪子?”
白心染又难过地落下泪来,“就是你上次跟我说,他一直在池塘边看的那支簪子。”
“啊?”花轻语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地小声说,“怎么会这样……可是,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明明是喜欢你的呀……”花轻语试探着猜测说,“会不会那其实是别人掉的簪子,但是他误以为是你的呢?所以才一直带着,这样也有可能啊。”
“不是,不是……”白心染这次哭得实在委屈,原以为对方是喜欢自己,没想到竟是自己一厢情愿。居然,居然还跑到别人家里找他来了,小丑一般的。这样的事情落在谁身上谁也受不了。花轻语把人搂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安慰,却说不出一句宽解的话语,只能看着白心染一个人缩着肩膀埋着脸难过地哭个不停。
花轻语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就连白墨宸也察觉到了,晚饭的饭桌上便问她说,“怎么了为什么回来会是这副神色?”
“唉,”花轻语叹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真叫人眼儿胀,喉头酸,心肝儿苦。”
“怎么了?”
花轻语把筷子也放下,难过地说,“都赖你。上次跟我说什么,柳之筠总是在湖边看簪子,可是……可是那个簪子根本就不是心染的。”
白墨宸闻言也微微皱了下眉,“有这种事?”
“是啊。”花轻语食不下咽,拿起筷子来,在碗里拨弄了一番长叹一口气,便起了身,“我吃饱了。”
白墨宸虽然嘴上总是嫌弃花轻语爱闹腾,可是当花轻语真的萎靡下来,连笑容也少见的时候,最心疼的又总是他。沉默地夹了几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嚼着,索然无味。
“秦羽。”
白墨宸喊了秦羽过来,吩咐说,“你叫几个人去打探下,看看柳之筠手里的簪子是谁的。”
秦羽领命退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同样是在这张饭桌前,白墨宸给花轻语夹下几口她爱吃的菜催促说,“先吃饭,总是不吃饭怎么能行。”
花轻语一手撑着腮,有气无力地点点头,仍旧把筷子在自己碗里戳来戳去,完全没有半分食欲。
白墨宸见状,只好先把昨天叫秦羽打听来的情报先跟她讲了,好给喂下一颗定心丸,“昨天我派人打听过,柳之筠确实喜欢的是你那个姐妹。”
“嗯?”花轻语来了几分精神,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她妹妹亲口说的。”
花轻语又惊又喜,“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那为什么那支簪子不是心染的呢”
白墨宸摇摇头,耐下心来跟花轻语解释。
原来那支簪子确实不是白心染的。
簪子的主人原是柳之筠的一个旧相识。两人是少年时候认识的,也勉强算是青梅竹马。那时候虽说两小无猜,却也对未来有点自己的打算。因此年幼的两人曾经在星空底下互赠随身之物,柳之筠给她贴身的玉佩,那个女孩儿则给他馈赠了这支簪子。两人许下了约定,长大后要结为夫妻。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三年前,那个女孩儿病故了。柳之筠却一个人固执地遵守着这个约定,一直不曾与任何女人交往过。就连柳老将军动了刀威胁,他也不肯与别家女子成亲。
原本以为一切都会这样照常下去。没想到就在白墨宸家举办的宴会上,偏偏让他撞见了白心染这样纯净的女子。
一眼万年。
柳之筠对白心染一见钟情。可读书人的清高,内心对当年约定的契约感与道德感却束缚着他的手脚,几乎是把他的心放在火架上烤,对白心染的痴迷和对旧情的忠诚让他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轻语听到这里边恍然大悟。
她起初还以为柳之筠老是拿着那支簪子去池塘边是思念白心染,想要再跳一回湖,再来一遍英雄救美呢!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起了轻生的念头。这种傻书生。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虽然柳之筠这样显得愚蠢顽拗了些,可对爱情却不可谓不忠贞。似乎还有点小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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