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秦爸旁边,“老秦,孩子教的好啊。哪像我这娃,不爱说话。”
一桌人瞧着乔劲松领来的孩子,都抖了嘴,“老乔,你可别炫耀了,谁不知道你家孩子成绩好又长得好啊。”满桌的大叔大妈看着孩子眼睛都快瞪了出来,乔生起了身,朝着主位鞠了躬,“叔叔阿姨好。”又转头向秦悦打招呼,“秦悦同学好。”
秦悦也站起身,给乔叔添了酒,又给乔生添了饮料,“乔生同学好。”她对着乔劲松笑靥如花,对着乔生却不冷不淡。秦妈捏捏孩子脸,“怎么不记得了?小时候一个院子里你可是跟小生玩得最好啊。”秦悦冲母亲撒娇,“人家大了嘛,女孩子家要矜持。”一句话又惹得满座的叔叔阿姨开怀大笑。
酒过三巡,桌上的男士都半醉聊着各自的事业,桌上的女士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心里话,东家长西家短,一晃那么多年,聚在一起又变成了寝室里夜谈的模样。秦悦抓紧机会吃好吃的,这家酒店一桌菜快上万了,不吃白不吃。乔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坐在她身边的,约莫也是无聊了,她瞧着在吃东西的少年,恍惚觉得回到了8年前,那时的e市还没有现在那么多的高楼大厦,他们躲在小仓库里玩着过家家,那时湖畔还没有建起公园,他们在芦苇丛里玩捉迷藏,那时她和他都没有搬家,在院子里抢饭抢菜逗笑了满院子的大人。现在想来,竟然还那么清晰。
几乎是本能地,她把他碗里的南瓜饼迅速塞进了嘴里,乔生抬头望着嘴巴鼓鼓的少女,从一开始便没笑过的少年弯了嘴角,七月的空气闷闷的,少年的额角有些许的汗,酒窝像是盛了蜜般,只是瞧着便觉甜蜜。
“怎么不装了?”
秦悦喝了一口汤,慢吞吞地回,“累了。我也不想玩了。”她倒了一杯椰子汁给少年,“还怪我吗?”
乔生望着她,眼里只剩下她一人,温柔了语气,“当初是我错了。”
三年级,秦悦独自一人回老家探望他,看见他便拉着他跑,少女累得气喘吁吁也不肯停下,到了小湖旁,情绪才慢慢安稳下来,一双眼飘忽着就是不敢看他,“生生,我好像害我妈流产了。”那时是冬日,湖面上结着薄薄的冰,四周冷清安宁,她的一句话便像一根针落在湖面上又陷进湖心里。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听了她的话也急了,十岁不到的少年哪晓得流产是因为什么。
秦悦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妈妈流了好多血,医生说再晚一点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不知道啊,我只是不想摸小弟弟推了妈妈一下啊。”她也很委屈,妈妈当时也没摔倒,到了晚上却突然开始流血,大片的血花落在床单上,然后就是医院的白,那几天,她的世界只有这两种颜色。
男孩却生气了,“你害阿姨流产还好意思哭,你怎么一直那么任性啊。”他甩开了她的手,喋喋不休地骂着她,“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跟阿姨闹,她现在身体情况特殊。现在小弟弟没有了,都怪你。”他想起上次秦悦来找他一脸愤恨的模样,“不就是个弟弟,你就这么容不下他。”
女孩坐在地上哭得呜呜咽咽也不回话,一直重复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是故意的,阿姨现在也流产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一条小生命啊。”女孩身体一颤,慢慢抬起了头看一旁的男孩,恼怒,不满,责怪,她咬着唇支支吾吾地辩解,“生生,医生说妈妈是宫外孕本来就不能留,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她摇着头,希望他能相信她。
但乔生盯着她,眼里满是怒火,“到现在你还不承认,你就是自私,你本来就没想要过这个弟弟。”他扭过头似乎不想再跟她说话急匆匆跑开,心里恼恨着少女怎么一直不懂事,却没想到再次见面已是三年后,她懂事淡漠地令人心疼。
人吧,都希望青春永驻,可是呢,时间悠悠地过着,不知不觉间皱纹爬上了眼睑额头,照着镜子才发现原来自己离青春已经那般遥远,但就是不甘心承认,化了妆将皱纹盖去,穿上紧身衣物遮去身上的赘肉,唱着年轻人爱唱的歌,总想与时间争一争高下。秦悦看着ktv里包厢内鬼哭狼嚎的大叔大妈有些心累,“生生,你什么时候去b市?”她扭着头看倚在沙发上假寐的乔生,果然,校草不愧是校草,闭着眼睛也那么动人心魄,想起楚念凌的睡颜,秦悦微红了脸,也是这般好看。
“不去了,省理科实验班也不错。”确实不错,秦悦按捺着想把人掐死的冲动,这人怎么一点没变还是不知道照顾别人的情绪,“陆泽也在省理科实验班,帮我看着点,我家钟堇的可不能让别人给抢走。”
乔生勾唇,“还有心思替别人看着人,你就不怕你的被别人勾走了。”秦悦微赧,“别胡说。”
他睁开眼,还是不怀好意的模样,“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说啊?”
“高考后吧,学习最重要。”“就不怕别人捷足先登了。”“不怕。”
对别人她没啥信心,但对楚念凌,她还是有的,任何人都会因为一时的失望而抛下她,但楚念凌不会,他说过,他是她的守护神,只是她的。秦悦翻着偷拍的楚念凌照片,之前她一直不肯去相信任何人,总觉得万事不能长久,可是真的死过一次后才明白,原来只有相信是最长久的,你若相信,天涯海角也不过是咫尺之距,你若不信,生死相许也不过是戏文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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