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一起来到电梯口处,其中一部电梯直接就是二十八层,四个人走进去。岑青禾不进,在等另外一部,短发女人瞥了一眼,按下关门键。
待到电梯门合上之后,岑青禾立马伸手扶住墙,这一垂头,更是地转天旋,晕的她闭上眼睛,眼前都是白色的星星。
缓了一会儿,等到电梯上来,她跨进去靠在边儿上,等到下了楼之后,掏出手机打给金佳彤。
金佳彤很快就接了,急着道:“青禾?”
岑青禾虚弱的说:“佳彤,我先出去打个针,下午这边有客户过来,你先帮我顶着吧。”
金佳彤说:“你在哪?我过来找你,陪你一起去医院。”
岑青禾说:“不用了,午休就这么会儿时间,你抓紧吃饭,我自己去。”
金佳彤说:“你自己怎么行呢?听说夜城医院挂个号都很麻烦。”
岑青禾怎么不知道,她刚刚才经历过。
“我不去医院,去诊所,估计就是感冒这类的小毛病。你别管我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有事儿打给我。”
岑青禾虚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挂断电话,她出了小区,打车告诉司机,“麻烦去最近的诊所,可以很快就看病的那种。”
司机从后视镜中打量岑青禾,她已经闭眼靠在后座上了。
一路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岑青禾只听得陌生男人道:“到地儿了,您醒醒。”
岑青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焦距都对不上。
司机扭头道:“这家诊所还不错,您能自己下去吗”
岑青禾撑起身体,打开包掏钱,小声回道:“谢谢,不用了。”
下了计程车,外面的热浪迎面扑来,一冷一热,岑青禾哆嗦了一下。
她打小儿身体素质好,一年到头也不感冒不发烧的,印象里,为数不多的几次生病,家里人都担心坏了,尤其是她爸,她都十七八了,他还非要背她去医院。
有时候不是生病的滋味儿不好受,而是生了病,身边却没有人陪,连看病都得自己一个人,那感觉才心酸。
岑青禾推门进了诊所,说是诊所,其实已经有小型私人医院的规模了,上下两层,占地面积也不小。
顺利的挂了号,见了医生,测了下体温,有些发烧,说是伤风感冒,开些药回家休息两天就好了。
岑青禾说:“医生,我头很疼,能帮我打针吗?要那种立竿见影的方法,我最近工作挺忙的,没有太多时间休息。”
医生说:“打针也可以,我看你脸色不好,生病也会因为休息不好,抵抗力下降所导致。年轻人努力工作是好事儿,但不能拿身体开玩笑,你现在就是身体透支过度,病马上就找来了。”
岑青禾蔫蔫的回道:“您帮我开一针吧,我打针好的快些。”
医生帮岑青禾开了吊瓶药方,又嘱咐道:“你要是太累可以加三十块钱,在楼上有床铺,趁着挂水的时候休息一会儿。”
“好,谢谢医生,麻烦您。”岑青禾拿着药单起身,去外面交了钱取到药,又到二楼的静点室找护士。
她说要床铺,护士把她带到单独的可以休息的地方,一间房里面左右各摆着十几张铺位,已经有人躺在上面挂水。
护士说:“您选个床位,我先去给您兑药。”
岑青禾很累,想要躺会儿,却没想到这一间屋子里面会有这么多人。心里稍稍有些不舒服,可也没有别的选择,她只好找个靠边儿的床位坐下。
蓝白条纹的床单和枕套,比那些正规医院的白色要好一些,最起码小清新。岑青禾坐在床边等护士,差不多三分钟的样子,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
她对岑青禾道:“您可以躺下休息,到点儿我们会帮您拔针的。”
岑青禾点头,“谢谢。”
她不晕针,但很多年没打过针了,突然看到那尖细的小孔,吱吱冒水的针尖,她心里还莫名的有点儿打怵。
护士从兜里摸出皮绳,动作利落的系在岑青禾右手腕上,在护士给她手背抹消毒液的时候,岑青禾忽然想到了商绍城。
他摆明了晕针,护士拎着吊瓶一走过去,他马上绷紧身体,在给他扎针的时候,他也是情不自禁的别开视线,那模样煞是好笑。
她没忍住笑了一下,手背处的针尖已经触到她的皮肉,她手一抖,护士马上抬眼看向她,岑青禾抿了下唇瓣,淡笑着道:“没事儿,你扎吧。”
她垂目眼睁睁的看着针尖戳破手背上的一层皮肉,然后缓缓伸进血管中。
只是有一点点疼,她完全能忍。
护士帮她贴了医用胶布,抽了皮绳,然后道:“您需要被子吗?需要的话,我帮您拿一套过来。”
岑青禾也是困倦了,点头回道:“好,麻烦你了。”
“不客气。”
她脱了高跟鞋躺在床上,护士抱了一床同样是蓝白条纹的被子走过来,帮她把腿盖上。
身处陌生的环境,耳边隐约传来陌生人的低声窃语,岑青禾望着头顶的吊瓶发呆,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皮发沉。
闭上眼睛,她才躺了几分钟,包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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