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百倍千倍万倍的,一点一点,一滴一滴地讨回来。”
“我母亲当初有多疼,你们就会更疼,我当初有多苦,你们会更苦。”
“可别不相信,你知道的,父皇……我北钰从来都是说话算话。”
“你就和你心爱的涂后一起……万劫……不复吧。”她掩唇大笑,走出牢门,看着他们凄惨的模样畅快不已。
黑蛇扶着她,生怕她笑倒在地上。
“南瑗是不是在你手上?”一直保持沉默的涂后突然出了声儿,她那双与南瑗如出一辙的妩媚双眸已经失去了往昔的光彩。
北钰单手扶着牢门,向前探了探身:“涂后真聪明,再过不久,你女儿就该……轰的一下……灰飞烟灭了。”
“现在,她三魂六魄应该已经被千丝引活生生地抽毁掉大半了。”
“她啊,下辈子别说做妖做仙做人了,她连看一看世界资格都没有了。”
“怎么样,对于这个结果,你是不是很心痛啊?”
北钰停住笑声,兀地冷声道“你也别担心她了,总归最后你也会去与她作伴的,等我玩够了,便会亲手让你们这一对贱人同聚的。”
“哦,不对……”她抬起手在对着妖王涂后点了点,笑了笑:“是亲手让你们一家三口团圆,婊|子配狗,再加一个贱人,你们三个真真是绝配呢。”
她一边大笑着一边走出天牢,最终望着夜空里的妖火,归于沉寂。
………………
初春的日头不大,阳光好似一层轻纱拂面,带着点似凉似暖的感觉。
她许久没到这里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然物是人非了。
巍峨的皇城,宽广的长道,官署里的诸位大人们正忙着归家歇乏。
“丞相大人慢走。”
北钰循声望去,是盛丞相?
她慢步走过去,别人瞧不见她,她便大大方方地领着黑蛇走近了些。
出乎意料的是,她见到的不是那位素来严肃的盛丞相,而是以为头戴官帽身穿官袍的女子。
大靖朝换丞相了?
她拧眉打量着半低着头整理官袍的女相,就在这时,那人却是突然抬头,绿色的双瞳霎时便映入北钰的眼帘。
北钰一愣,这不是……
“太后娘娘。”女相束手曲身,恭声问好。
北钰环顾四周,确信没什么人后方才开口:“闻……玉澜?”
“下官与太后娘娘请安了。”闻玉澜再次问好。
眼前这位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有规有矩的沉稳女子,再也不复当年的模样。
彼时沉默不语,毫无纯在感的姑娘,现在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位列百官之首。
闻玉澜有丹舒的双眸在,她能看见她也不奇怪。
北钰问道:“你,居然入朝为官了。”
闻玉澜颔首:“娘娘是来找陛下的吧。”
“嗯,我……许久没见毅儿了。”
“那娘娘应该出城去。”闻玉澜指了指宫门的方向:“陛下出去了,怕是得过些时辰才会回来。”
有了闻玉澜指路北钰便没有再往宫城去,而是按着她的话去了城外。
她也没叫黑蛇再跟着,独自一人循着毅儿的气息一路前去。
坐在墓碑前的男子穿着一身玄色的锦袍,他靠在碑上,单手搭在膝盖上,远望落日。
“一天……又过去了。”
北钰过来的时候刚巧便听见这句话,她立在不远处,看着远处的一座陵墓和一个人,突然生出一股子犹豫踌躇来。
她知道,那个半靠着墓碑的是她的儿子,哪怕他已经和记忆里的样子稍微有了出入,她依旧认得出来。
她将目光移到那座陵墓上,即便她看不见那墓碑上刻写着的是哪几个字,是哪家姓名,但只望那么一眼心里头便清晰地浮现出那个人的脸。
她呆愣着,心间慢慢蓄积起无限感伤。
他死了。
在她离开的岁月里,他也离开了。
不同的是,她回来了,他却再也不会回来了。
沈毅掸了掸衣摆上沾染的尘土,拎着酒壶慢悠悠地出了陵园的正门。北钰没有叫住他,而是缓慢地走到了那座陵墓前。
这座简单的陵墓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皇家出品,朴素的不像样。
那上头简简单单的‘沈瑜归之墓’五个字,更是不像样。
她蹲坐在碑前,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抬起手轻轻抚过那几个字,突地轻笑道:“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像样。”
一如既往的任性,一如既往的不知所谓。
耳边鸟鸣不断,却也不显吵闹,反倒给这偏僻寂静城郊之地多添了几分活气儿。
她如毅儿一般靠坐在石碑前,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来。
这个荷包是她回妖界的时候他叫田来福送与她的。
她将其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离’
纠缠交结的发丝上绕着的是往昔的记忆。
如今啊,已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她在碑前呆了许久,也想了许多。
到最后脑袋竟是有些昏沉,她把荷包留在了墓碑前。
“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吧。”她现在应该去找毅儿了。
北钰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踏上了石板路,荷包孤零零地躺留在冰冷的陵墓前,就如同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棺木里。
远处有风吹来,夹杂着不知道哪怕桃林里的花香,她蓦地驻足回眸,凝视着黑夜下的陵墓,眼眶微微发红,她摸了摸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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