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天就要出府了,奴婢只想再来服侍世子妃一回。”琥珀眼神也极其复杂,仿佛这短短的一个月,她已经经历了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你这又是何苦。”吴桃没有伸手去接琥珀递过来的衣衫,只是轻声叹息。
琥珀眼中的泪落下:“何苦?世子妃,奴婢只是不想,不想再受苦了,奴婢不敢和世子妃争宠,奴婢也晓得,不能和世子妃争宠,可是世子妃为何连这么一点念想都不肯留给奴婢?”
念想吗?吴桃看着琥珀,又是长长一叹,这才拿过她手中的衣衫穿起来:“你可知道,你为了这一点念想,或许……”
“王府里失宠的姬妾的日子再苦,也没有外面人的日子苦。”琥珀的哽咽声更大了:“世子妃,奴婢只求一口安心茶饭吃,奴婢只想,只想……”
只求一口安心茶饭吃,这话是谁说的,似乎是自己,自己刚踏进王府时候说过的话,可是现在吴桃回想起这两个来月在王府的经历,不由苦涩一笑,这口安心茶饭,吃的又多艰难。
“世子妃不愿意答应吗?”琥珀看着吴桃唇边的苦笑,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吴桃点头:“不是我不答应,而是琥珀你还年轻,你若出了府,外面……”
“奴婢比世子妃还大两岁呢,不过是名分上的差池,就不一样了。世子妃,奴婢听说您也苦过,可是这会儿,您为什么不怜惜奴婢?”琥珀几乎是高声叫出,叫的吴桃伸手轻轻地按了下额头才道:“琥珀,你难道不明白吗?这府里不是养不起你,而是很多事情,都……”
“世子妃,你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我留在世子身边,不愿意给我一口安心茶饭吃,既然如此,世子妃,那你也不要吃这口安心茶饭了。”琥珀打断吴桃的话,神色变的狰狞。
吴桃觉得不对劲,怎么说了这半天的话,还没人过来,琥珀已经扑上前,用手去掐吴桃的脖子:“世子妃,我出府就是个死字,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你疯了吗?吴桃想喊出来,但脖子被琥珀掐住,竟然喊不出来,吴桃只能拼命地用手想去抓琥珀的脸,好让琥珀吃疼放手,但琥珀面上笑容越来越狰狞:“世子妃,我不想活了。外面的日子那么苦,能拉了世子妃一起,我也划得来了。”
她疯了,真的已经疯的不像样了。吴桃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紧紧掐住,快要呼吸不出来,突然脖子上的手一松,耳边传来孟若愚的声音:“来人,快来人。”
接着吴桃觉得自己倒在了丈夫怀中,又可以重新呼吸了,吴桃大口大口地喘气,从来不知道呼吸也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屏风被推倒,众人拥进屋内,见到的是琥珀被甩在一边,吴桃昏倒在孟若愚怀中,孟若愚身上的伤口经这样一番折腾,又开始渗出血来。
孟若愚却全然不知道身上又渗出血,只是看着吴桃,几乎是惊心地喊:“小桃子,小桃子。”
宋嬷嬷只用了一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高喊:“把琥珀捆起来,也不用交给谁了,直接拖到二门外打死。”
众人应一声是,就要上前把琥珀拖出去,行凶未遂的琥珀双眼已经空白一片,只是看着吴桃,想判断吴桃到底有没有死。
吴桃的眼睛睁开,孟若愚看见吴桃眼睛睁开,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她抱在怀中:“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吓我。”
“不必了,不用把琥珀打死,交给她家里人,带出去吧。”吴桃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宋嬷嬷和众人都愣在那里。宋嬷嬷轻声道:“世子妃,琥珀以下犯上,若真要追究,连她的家人都要被追究,您为什么……”
“她是在报复我,报复我!”琥珀高声喊起来,声音里喊着无限的怨毒。这怨毒吴桃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但吴桃只是对宋嬷嬷浅浅一笑:“上天有好生之德!”
“虚伪,虚伪,假的,都是假的。你们杀了我,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去。”琥珀在那挣扎叫喊,甚至开始哭起来,但没有人肯听她的,只是把她飞快地拉出去,渐渐地连尾音都听不到了。
孟若愚低头看向吴桃,吴桃想从丈夫怀中起身,但腿上没有力气,孟若愚已经半拖半抱又在宋嬷嬷的帮忙下把吴桃拖到床上。
“你,不管琥珀说了什么,这会儿你都要好好睡一觉。”孟若愚看着吴桃的脸,认真说着,吴桃想对丈夫微笑,但笑不出来。孟若愚已经在她身边躺好:“睡吧,我们两个这会儿都病了,都要睡了。”
真正病了的,其实不是我们,而是这王府内的人。吴桃想叹息,但没叹出来,只能靠在丈夫肩头,沉沉睡去。
宋嬷嬷看着他们夫妻睡下,这才把帐子放好,转身时候面上神色已经变的很难看:“是谁让琥珀溜进来的?”
“嬷嬷,是……”屋内服侍的人都晓得今儿要不是孟若愚及时醒来,那就出了大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
宋嬷嬷怎么不明白她们为了什么不敢说话,轻叹一声道:“你们这几个,罚一个月的月钱,也好长长记性,还有,今儿的事,都不许说出去,更不能传到太妃次妃耳中,不然你们谁都捞不到好!”
这一声让下人们都跪下:“是,是,还求嬷嬷好歹口中超生。”
宋嬷嬷又叹了一口气:“罢了,起来吧,好好地照顾世子和世子妃。”
众人这才连滚带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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