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开瓶盖,将一根雪白的棉签伸进去,搅了搅,沾了药酒,轻轻地涂在赵溪月的手上。
药酒刚刚挨着那破皮的地方,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赵溪月一皱眉,急忙缩了回去。
完颜昊望着她,一脸严肃,扳过她的手,将药酒小心翼翼地涂满那满是伤痕的手掌,赵溪月疼得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却强忍着不流出来,手被完颜昊用力抓住,没有办法移开。
擦完药酒,完颜昊望着赵溪月冷声道:“是谁让你去砍柴的?”
赵溪月冷笑道:“不就是你么!”
完颜昊怒道:“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了?”
赵溪月站起身来,踏出两步,道:“这府中上下,谁不是听你的命令,不是你还有谁?”
完颜昊的心突然咚了一下,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个卑贱的女奴,竟然敢这样顶撞自己,自己的内心深处居然没有生气,不!她和那个女人是一样的,她们都痛恨他们金国人,都骂他作金狗。他不应该对她发善心的,呵呵!到时候她又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得到他的爱,却又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抛弃他!
想到这里,完颜昊笑了,他的笑声很落漠,很苍凉,只听他的声音如云外飘来:“就是我,你待怎样?”
赵溪月气结,手掌上如一团火在燃烧一般,疼得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总有一天,我要你付出代价!”
完颜昊冷笑两声,转身披衣而去,在转身的瞬间,那一抹邪肆的笑容顿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落漠的伤。
第四十一章 一个耳光
一直艳阳高照的晴朗天气,忽然不再,几天来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赵溪月正用扫帚扫着池边的落叶。
微雨洒落在她如泼墨般的发丝上,在耳边束成一缕,紧贴在脸际。秀丽的长睫毛上晶莹的雨珠轻垂,明眸阴郁。
“喂!月奴,叫你呢,听见没有?”一身绿衣的音奴飞扬跋扈地冲着赵溪月嚷嚷。
赵溪月执帚回头,迎上音奴狭长的凤眼,冷冷道:“有屁就放!”
音奴一棒击在赵溪月背上,狠狠地道:“你一个亡国囚奴,居然敢跟我撒泼!现在去后园把那间屋子打扫干净。”
赵溪月吃痛,恨恨地看了音奴一眼,向后园走去。
音奴望着赵溪月远去的背影,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想到这几天来,王爷虽然表面上对这女奴冷冰冰的,可聪明如她,怎么会看不出王爷其实对赵溪月有情,也许连王爷自己也没有分清楚,也或者王爷自己不愿意承认喜欢一个囚奴。音奴心里暗道:我叫你媚惑王爷,狐狸精,sāo_huò,我要叫你明白,王爷是我的!
王府后花园。落叶满地、杂草丛生。
赵溪月走向后花园那唯一的建筑物,一间青竹草房。
赵溪月推门而入,里面的陈设紧紧有条,方形小木桌的四角都已经变成了圆角,想是经过了很多“折磨”,不知用了多久才会成这样。最里边有一小隔间,屋子里非常空寂,想是很久没有住人了。可整个房间虽然破旧,却是一尘不染。
赵溪月心里想,这间屋子到底是什么人住过的呢?以至于现在都还要每天打扫。
赵溪月将扫帚放在门边,向里屋走去。屋子里没有灯光,暗暗的,看不分明。赵溪月摸索着找到一枝蜡烛,点燃,烛光中,一张破烂不堪的木床映入眼帘。
赵溪月一手掌着蜡烛,一边在屋内逡寻着,屋内没有什么特别的装饰,只有一张美女画像映入眼帘。
赵溪月仔细一瞧,一幅年代久远的绢画斜挂在屋内床头上方,那画上少女素衣罗裙,大约十###岁年纪,柳眉弯弯,凤眼含俏,真是真正的美女不需要华丽的衣服装饰啊!
那画上好像有字,只是隔得远了,看不分明。赵溪月将蜡烛轻放在床边的小柜子上,自己一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手上一借力,将那幅画自墙上取了下来。
赵溪月将绢画拿到门边,借着微雨后的光亮,终于看清了那画上苍劲有力地写着的几行小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生与卿,风雨同舟。
“今生与卿,风雨同舟。”赵溪月轻声念着,心中一跳,这画上少女到底是谁?这画上题字明显是一个男人所作,而这个男人又是谁呢?
赵溪月正思考间,不防身边一个颀长的身影悄然欺近,一把将那绢画夺了过来,同时,一个响亮的耳光,掴在了赵溪月白嫩的脸蛋上。
五个鲜红的指印足以证明那个耳光的力道着实不轻,耳光落下的同时,一个郁怒的声音响起:“该死的囚奴,谁叫你动我的东西?”
赵溪月被扇得眼冒金星,顿了顿,才回转神来,看清这个扇了她一耳光的男人,正是这王府的主人完颜昊。
赵溪月毫不示弱,迎上完颜昊冷厉的眼光,轻笑:“这上面刻了你的名字么?你怎么证明是你的?”
完颜昊不料她竟然没有一丝惧怕,还敢强词夺理,上前一步,捏起她的下颌,怒道:“这府上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包括你,都是我的,囚奴,你给我记住!”
赵溪月被迫仰望着完颜昊,面上却没有丝毫退缩的表情。
完颜昊又道:“从今天起,你去马厩负责喂马,不许再踏进后园半步。”说完,收起画卷,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赵溪月呆在那里,心中疑窦陡起:难道那画上的字是完颜昊题的,而那画中美人,就是他的心上人?
想到这里,赵溪月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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