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青把脑袋凑过来:“这个也分资质吗?”
“当然,音律一道,舞蹈一道,日后成就如何,都是很看个人资质的。不过这些孩子踏实勤奋,也可以稍稍弥补些自身的不足。”
班青好奇的问:“那资质好的是什么样的呀?小美算吗?”
小美笑靥如花:“班青哥哥可别打趣我了,我资质很是普通,也就是手脚还算利索,阿妈才喜欢我。”
仲聆把班青的脑袋扳回来:“往这看,这是资质好的。”
韩老板顾念着仲聆如今的身份,一开始没敢点名道姓,直接提仲聆的名字,此时却惊讶的发现,仲聆似乎真的不在意这段过往了,还和班青闹的很开心。
被这样气氛感染,她也就放松了些:“当年小仲……嗯,王爷,年纪小的时候,这些都练得是一绝,整条街没一个人比得上他的。他音律不用说,那从前朝外族传过来的长袖舞,这种身轻如燕又要求力道的舞蹈,就他一个人练得出模样来。”
班青明显找错了重点:“你之前说你不会唱歌,唱歌却那么好听。你还告诉我你不会跳舞,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仲聆无奈道:“真的好多年没练了,自从跟在哥身边练武,就把这个彻底搁下了。”
“韩姨刚才分明说,你会跳那什么舞,还身轻如燕……咦?”
班青眼睛溜溜的一转:“哦,我明白了。仲聆,那你现在可能真的跳不了,原来你不是在骗我。”
仲聆:“………………”
他忍了,没发作。
直到采薇楼打烊时,仲聆才把丁将军的信拿出来,悉数交给了韩老板,说明了这些信的由来。
韩老板激动的接过了装信的盒子,视若珍宝的抱在怀里。
仲聆和班青就此告辞,留给她足够的时间,去感受这些年丁将军不曾说出口的心意。
只是不长记性的班青,再一次好了伤疤忘了疼,仲聆不介意帮他加深印象,直到第二天坐船过江,仲聆都没再跟他说过话。
这是班青第一次不用挤船了,船舱里只有他两个人,规格随着官位水涨船高。他还来不及分享这份喜悦,就满心惦记着怎么哄好娘子了。
可是班青上船就开始晕,仲聆舍不得不管他,只好冷着脸把他抱过来。
重新回到娘子的怀抱,班青顿时感觉心里踏实了,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抱着班青,船晃得让人昏昏欲睡,等再睁眼,已到了江对岸。
房邬居然在江边等着,见到仲聆就露出笑脸,亲自把仲聆迎了过来。
他也和班青打了个招呼,班青见到偶像兼皇帝有点紧张,差点儿一声“大舅哥”脱口而出,被仲聆眼明手快的给拍了回去。
班青委屈的看着仲聆。
仲聆狠心没去看他那充满祈求的小眼神,心里暗自下定决心,回去要好好给他改一下口。
他们的新家是皇宫,房邬刚刚开启了历史上一个新朝代的篇章,马上就要登基当皇帝了,他还是没有那么多讲究。
既然之前那位已经光荣成为了前朝灭国皇帝,房邬也没去再建一个皇宫,铺张浪费还劳民伤财,他收拾收拾,直接入住了。
回到皇宫,房邬先带着仲聆和班青,去看望了关若韵。
这是仲聆替嫁,成全关若韵与房邬私奔后,与她的第一次再见。
她见到仲聆就要行礼,仲聆连忙拉住他:“嫂子,都是一家人,哪里用得了这么客气?”
关若韵声音细细的:“还没感谢过小叔的救命之恩,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若不是小叔相助,我也没缘分嫁给伯魏了。惦记了这么久,才能再次和你见面。”
上次见面,关若韵还是个身材窈窕的女子,如今挺着一个偌大的肚子,仲聆紧张的看着她,颇有些手足无措。
仲聆问:“是不是八个多月了?”
房邬看着他就笑了:“太医说,她这胎稳的很,这么大个人又不会碰碎了,你不用担心成这样。”
这话说完,房邬就很小心的扶着她,去了宫内湖边的一个凉亭。
晚上家宴,就在这亭子中摆上了。
关若韵显然知道班青的身份,见房邬不怎么想理他,就去和他聊天解闷。
仲聆气消了,看着班青在偌大一个皇宫里,无所适从的小可怜的模样,又开始心软起来。
于是他就说起在北地山脉,与胡人交战的过程。这段经历是班青亲身参与的,能搭上话,房邬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桌上的三个男人就此打开话题,聊了起来。
吃过饭后,关若韵因不能受累,先行告退离去,留他三人在湖边一直聊到很晚。
班青是土生土长的江北人,房邬询问了他许多江北的民生问题,还问了些他关于胡人的态度。
房邬意外的发现,在一些关键问题上,这小土匪倒是与他观点一致,能聊得颇为投缘。
撇开私人原因,班青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小将军。
房邬对仲聆说:“其实我有些明白,丁叔叔为什么会选他作为传人了。班青心思纯净,却很有忠义气,丁叔大概对他是最放心的,他有一股向前冲的劲,别人看来可能觉得他傻,但是熟悉他的人,却知道他不会轻易退却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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