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胡子兵和掌灯喇嘛在前面带路,索罗和王巢也乐得紧随其后,就是这帮训练有素的胡子兵步伐太快,索罗起初跟起来还不觉得吃力,但随着山势越发陡峭速度也开始慢了下来,距离渐渐拉开。
“呼!老爷子脚力真好,您只管先跟上去,我实在跟不上了,带着央金慢慢走……”索罗苦笑着摇头,表示体力到了极限,来的胡子兵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普通人很难跟上他们的步伐,可这位姓王的老爷子体力好得惊人,走了一路面不改色气不喘,真是让人佩服。
徐青轻拍了一下王巢肩膀,低声说道:“去,帮他把担子挑着。”凭老旱魃的身子骨就是再压个千八百斤的顶多约等于沾了根稻草,还是不带穗子的那种。
“好!”王巢点头应了一声,上前两步伸手一把接过索罗的担子挑在肩头,央金坐着的那头在背后,正好能让她陪主人聊天解闷,口中低声说道:“跟紧咯!”
话音即落,人已经健步如飞跟上了前面的领路人。索罗站在原地呆了呆,拔腿跑了过去。
大托寺所在的平顶山说高不高,上山的路异常陡峭难行,如果没有熟悉的人带路至少要摸爬三五个小时,有喇嘛带路只要一小时就到。
传说平顶山很久以前是有顶的,毗卢遮那佛坐莲翔空至此,山顶有一株成精的白椰苯花枝繁叶茂,一根斜伸出的花枝触碰到了佛座莲台,毗卢遮那佛心头忽有所感,停下莲台双掌结印凌空拍向山巅,只听得一阵轰隆雷鸣,佛掌印把山巅拍成了齑粉,花精无处藏身皈依佛门,从此便留下了这座平顶山,也成了密宗大托寺的根基。
平顶山周边的山峰均是白雪皑皑,唯有这里绿草茵茵,四季如春,山中央的大托寺青砖绿瓦,朱门斑驳,寺旁的空地上已经搭好了上百个大小不一的帐篷,这些人都是先一步上山等日出的,只希望早早占了位置能讨个好兆头。
一队胡子兵可不管先来后到,他们冲上前掀翻了几个搭好的帐篷,硬生生占了个正对寺门的好位置,几个军用帐篷很快搭好,呈圆圈形围着一堆新升起的篝火。
索罗是这里的常客,他领着王巢来到了一个近山边的位置,这里离寺门已经很远了,在这里搭帐篷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搀上一脚。
徐青觉得索罗的行为有些难以理解,按常理帐篷离寺门近才有更多希望摸到骨珠,可他为什么要反其道而行之呢?
索罗很快搭好了两个帐篷,同样在帐篷前生起了一堆篝火,架上几根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粗树枝,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整块的羊肉和各种调料小包鼓捣起了烤肉。
徐青坐在篝火旁,眼望着烤到嗤嗤冒油的羊肉出神,身旁坐着央金,她正用一双明亮忽闪的大眼睛打量着身边的年轻人,他很帅气,也很神秘,伤病的折磨让他眉心凝着一抹不散的郁结,略显苍白的俊逸脸庞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他到底是什么人?有着一段怎样的经历?少女的心中充满疑问,却又难以启齿发问,他只是过客,能跟他多呆一刻也是好的……
王巢望了一眼远处的寺门,沉声问道:“我们为什么不去离寺门近一些的地方搭帐篷?”他提出的疑问就是徐青心中所想的,离寺门更近明早就能先一步摸到箱子里的骨珠,机会无疑也多更大一些。
索罗不紧不慢的翻转烤羊肉,撮指捏了点细盐粉均匀洒在冒油的肉块上,低声说道:“很简单,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带央金来这里摸骨珠了,几乎每年都一样,抱箱子的喇嘛出寺门都会往前走上一段,大概走到人最少的位置才开始摸骨珠,我们隔得远一些机会反而会更大。”
王巢朝寺门前的胡子兵努了努嘴道:“往年有这些家伙么?刚才在山下很多人都看到这帮家伙下了窝子,那皮箱里面装的玩意估摸着不是黄的就是花的,用来买一个名额只怕都够了。”
索罗从调料包里捏了点黑乎乎的粉末撒在羊肉上,苦笑道:“每年都有暗中花钱买名额的,总会剩下几个,希望今年央金能摸到一颗骨珠就好了,当然还有你们,趁着时间还早,吃饱了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会叫你们起来。”
王巢说道:“这山上山下聚集了上千人,要抽中七颗骨珠中的一颗很难,依我看只能碰运气。”
索罗叹了口气道:“碰运气的不止我们,来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是来碰运气,来,先填饱肚子,有人说吃饱了运气会好些。”说完从袖口抽出一柄短刀,从烤好的羊肉上切下来一块递到女儿面前。
央金伸手接过烤肉直接递给了望着篝火发呆的徐青,低声说道:“来吧,尝尝我阿爹的烤肉,很美味的。”
“哦!”徐青猛回过神,伸手接过央金递来的烤肉凑到嘴边啃了起来,索罗烤肉绝对是超一流的东西,咬一口肥而不腻,嚼一嚼齿颊留香。
夜悄然过去,清晨的一抹余辉投射在大托寺门口,紧闭的寺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等待的人们立刻停下了喧闹,大家屏着呼吸静静等待,一时间空气好像已经凝固。
但凡来过几次大托寺的人们都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以前有几个不晓厉害的家伙在寺门打开时大声吵闹,结果抱箱子的喇嘛直到最后也没有给那两个家伙机会,直接把他们排除在外,对于门外苦等的人来说无疑是最重的惩罚。
一群红袍喇嘛从寺门内走了出来,他们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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