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时他死了,死了在幸福之中,或许才是最好的结果。可惜,现实不是艺术,没有所谓永恒。
在赤炎端着饭菜回来之前,梁枫仪已经扶着床沿爬了起来。原本他好歹也算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如今却这么狼狈,四肢连支撑身体的力量都没有。
梁枫仪,扯扯干裂的嘴唇,自嘲地笑了笑。
梁枫仪这副好躯体交到他手里被他折腾到如此地步,也算暴殄天物了。看来明天起,要开始复健了。
他刚才摸身后的剑伤时,伤口早已长好,可这副身体似乎还是很虚弱,全身肌肉几乎萎缩得没了样子,只剩下一层皮包骨。不过就算这样他依然很庆幸,至少,自己还活着。
“我热了鸡汤粥,你昏迷的这断时间,一直吃的是流食……慢慢来吧,免得伤了胃。”赤炎笑了笑,将一勺粥送到他嘴边。
味觉也有些迟钝了,竟尝不出味道了。
梁枫仪微微蹙眉,吞下一口,抬头道,“我昏了多少天?”
“多少天?”赤炎勾勾嘴角,将那个‘天’字说得尤其重。
“厄……难道昏了几个月?”也对,否则肌肉萎缩不至于这么严重,伤口也不会愈合得这么好。
“三年!”赤炎看他一眼,沉声道。
“三年!?”老天!梁枫仪呛了一口,猛咳不止。
昏迷三年那不成了植物人?
难怪他醒来那会赤炎会对他说欢迎回到人间。
三年。足以让活人变死人,而他一个半死不活的人,竟然还人重新“活”过来,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这三年,睡得可好?”赤炎微微挑眉,语气轻松,仿佛他只是昨夜睡,今天醒。
“只是眨眼之间。”梁枫仪随意答道,勉强吞下了那仍然没有味道的粥,心中若有所思,却没见赤炎面色有变。
三年,三年。
对于植物人这个词,梁枫仪绝不陌生,因为在现代时他的外公就因脑溢血成了植物人。吃喝拉撒照旧,只是人几乎没有意识,也就是脑死,除了会给亲人带来巨大负担而外,同死人无异。并且,由于长期躺这无法动弹,身体往往会生褥疮,溃烂,甚至生蛆,最后往往导致败血症死亡。也就是说,植物人,照顾得不好的就不说了,即使照顾得很好的,也不过能拖几年生命。那时,他母亲每天为外公擦身、翻身,细心照料,然而外公下体依然不可避免的长了褥疮,不到两年便离开人世。
而让他记忆深刻的不只如此,还有父母的离婚。母亲是个坚强的女子,虽然家中为了外公的病早已负债累累,工作上也颇多不顺,母亲仍一面上班,一面照顾家里,就算身心的疲惫,依然是那么坚定的怀着希望努力着,脸上总是带着笑容。而生性温和如水的父亲,面对生活与家庭的压力,并没有挺身站在自己女人身后支持,而选择了逃避,抽烟、喝酒、通宵麻将。如今回想起来,那大概就是父母最大的分歧和感情破裂的开始。
所以从那时开始,他心中对男性多少有些鄙视。因为面对灾难,他们往往没有女性坚强,那看似坚实的臂膀,其实并不可靠。
“一眨眼间?”赤炎冷冷一笑,抬碗的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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