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既然那天鸣海能查到我去银殿的目的,当然也能得到我验身的报告。
他不会不知道,那时,我还是处子。
我忍着晕眩和疼痛,喘息着回答道:“他跟你一样……只是个男人而已……”
是的,我并没有说错。
宇文夔,我的第一个男人……
他,也只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默念着,但每重复一次,身体的疼痛就加重一分,就像要磨碎我的骨血,让我止不住地想要尖叫!
“是吗……?”当一个人极怒的时候,反而会变得平静。君冢神抽回在我体内的手指,一把拉开自己西装裤的链头,冰冷的声音里渗透着嘲弄和残忍:“那你应该庆幸,这具肮脏的身体,还能引起我的兴趣……”
我的眼前又出现了那扭曲的光点,难受的反胃感觉,让我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压在我身上的高大身躯。
他挥开我的手,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扯到他身下,用膝盖毫不怜惜地分开我的双腿。
火热的坚硬抵在我的下身,打算在没有前戏的情况下直接进入我的身体。
我再也忍不住,弓起身子呕吐起来:“呃——!”
浅黄色的污秽物喷到了他胸前,空中顿时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酸味。
“芮柔纤!你竟敢觉得恶心!”他像一头盛怒中的野兽,朝我袭来。
我被他重重地甩到床边,滚到了地板上,头落地的时候撞上了床头柜的棱角。
一瞬间,天旋地转。
我连发出微弱的哼吟都做不到了。
他似乎发觉到我的异样,不确定地唤了唤:“芮柔纤?”
可我已经没有力气作出任何回应。
“柔纤,你怎么了?”他冲过来抱起我,看到我额上的血迹和逐渐发黑的脸色时,怔住了。
“该死的,你这女人,怎么就不懂得躲开!”他愤怒的咒骂着,声音里却完全没有一点怒气,反而尽是浓烈的后悔和慌张。
他拿床单包裹住我□的身体,然后横抱起我,踢开房门大步走出去。、
守在公寓外的鸣海听到声音,立刻迎了进来:“社长,这是怎么回事?”
君冢神毫不在意自己□着上身,急躁地吼了回去:“废话少说,去开车!”
我的头挂在他手臂外,随着他急促的步伐两边摇摆,身体的温度急速流失着,但疼痛却在一点一滴地减缓。
如果这就是死亡的感觉,那比起刚才钻心的疼痛,反而是一种解脱。
“柔纤,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听到吗?我绝不允许你有事……”
“我不允许……”
是谁?
是谁在我耳边低声呼唤着?
明明是那么霸道的话语,为什么声音却不住地颤抖着,似乎极力压抑着深深的恐惧?
我的手无力地垂落。
终于,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
这个地方,我曾经来过。
我躺在榻榻米上,睁着眼睛,望向阁楼外。
拉开的落地纸窗外,是夏末的蔚蓝天空。楼下,曲折的回廊和日式木屋交错间隔,中间点缀着黄绿相接的树木枝叶,巨大的宅院网络,竟一眼看不到尽头。
我记起来了,这里是君冢家族的府邸。
“唰”的一声,我身后的纸门被拉开。
君冢神走了进来,在我身边盘腿坐下,目光落在我脸上久久不去。
“伤口还疼吗?”他终于打破沉默。
我转头面向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句:“我昏睡多久了?”
包括上一次在卫家的昏厥,这是第二次了。同样的症状,却几乎可以肯定,不是医生所诊断的过敏反应,因为很明显,这一次发作之前,我根本没有碰过任何奇怪的物质。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想知道昏迷的三天里,外面都有哪些人疯了一样地寻找你吗?”他拨开我额上的碎发,轻抚着包住伤口的纱布。
他盯着我的眼睛,代替我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一个是你父亲,另外一个是卫赢枫,还有一个……”
还有?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
“宇文夔。”他说道,然后猛然凑近我的脸,瞳孔中泛起一阵嗜血的杀意,轻声问道:“碰过你身体的那个男人,是他吗?”
宇文夔也在找我?
为什么?
我蠕动了一下唇瓣,声音略带着沙哑:“是他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是他……”他低头在我唇上印了吻,大掌来回地在我脸颊上摩挲着。“我就杀了他……”
他的话语,极轻极淡,无声无息,一如窗外翩然飘落的叶儿。
我轻轻拿开他的手,问道:“君冢先生又何必为了我这个肮脏的女人而意气用事?”
他握住我的手,沉下脸,说道:“以后不要再说你自己脏。”然后掀开被褥,躺了进来,让我枕着他的手臂,紧紧地搂住我的腰身。
“这话不是我先说的。”我反驳道。
他解开我额上的白纱,温热的唇掠过早已结痂的伤口来到我耳边,舌尖轻舔着我的耳垂,缓缓地描绘着我耳朵的轮廓。
我似乎听见了一声难以察觉的叹息: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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